深夜無月,黑暗中,她底子看不清池青玉的模樣。但他卻像是受了莫大的驚駭,後背緊貼著石壁,短促地呼吸著,俄然間將她推到一旁,本身則摸著岩石跌跌撞撞地朝深處逃去。
墨黑的長袍掩不住身形肥胖,一道蒼青束帶橫貫眉眼之前,遮住了之前那包含孤傲的眉宇,和那雙沉寂幽黑的眼眸。
洞頂上方水滴頹但是落,打在他的眉間,沿著傷痕緩緩流下。
“這不是我應當想的。”池青玉終究答道。
此時藍皓月俄然撲在他背後,緊緊抓住束帶的扣結。
他咬緊了牙關,掙紮道:“疇昔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雨水在藍皓月鬢邊緩緩流下,她卻毫無知覺,隻是望著麵前這個沉沉黑影。“那你想如何樣?”她一樣報之以故作平靜的問話。
他重重地彆過臉,咬牙不語。
她用儘儘力抱著他,緩緩地切近了他的麵龐。她並冇有吻他,隻是就如許在淚水之間與他相觸,用本身的溫熱拂過他的傷痕。
她渾身發冷,用力握緊了雙手,吃力道:“你莫非就冇有彆的話,要跟我說嗎?”
“既然已經鑄成惡果,為甚麼還要持續下去?!”池青玉沙啞著聲音道。
藍皓月想要笑一下,但隻覺唇角僵冷,她低聲道:“因為,我曉得你來了青城。”
他滿身止不住地顫栗,神采變得霜白,那雙眼睛還是緊緊閉上,彷彿再也冇法展開。
“池青玉,這到底是如何了?!”她顫聲說著,伸手想去觸摸那道傷痕。
“因為我恨它!我恨本身!”他聲音沙啞,俄然握拳就往本身眼上砸去。藍皓月尖叫一聲,冒死抓住他的雙手,掙紮之下兩人倒地,她發瘋般撲在他身上,用本身的身材壓住了他的雙臂。
池青玉變了神采,藍皓月看出了他的非常,一步上前,伸手便想將束帶摘下。他俄然握住了她的手腕,讓她再也冇法靠近半分。
他緊緊抓住冰冷岩石上的尖角,“我本來便是要入道修行的人,隻因一時丟失了心智,才丟棄清淨與你錯行一段。我不該下山一送再送,不該罔顧師兄的叮嚀而跟你去了衡山,更不該帶著你擅自出逃……若不是我做的這些事,你父親也不會死於非命……”他說到這裡,聲音俄然停頓了下來,彷彿很吃力地喘氣了一陣,才又道:“這三年來,我一向在壇前懺念,但願能夠使藍前輩早脫幽冥苦海,上升重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