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夢樓,應當已經上青城了。”厲星川說罷,看了她最後一眼。
卓羽賢目睹這統統,心沉如石,卻還不忘威脅:“厲星川,既然你不是葉決明的親生兒子,那你另有甚麼需求殺我?我能夠讓位給你……若不然的話,隻憑一封信,你難以服眾……”
“阿槿!”他慌亂間想要追逐,卻不料身後疾風驟起,他隻覺咽喉處一緊,已被柔韌冰冷的綵緞死死勒住。卓羽賢運力反手一擊,卻覺掌心微微一麻。
“不是在峨眉,而是在……青城山。”芳蕊夫人說到這裡,眼裡透露對勁的笑,她吃力地抬起長袖,掩住唇邊血跡,“卓羽賢,你與他見過數次,卻冇發明此人身上一向帶著青蓮玉墜……數天前,這個孩子為情所困,將墜子沉入青城山潭水中,覺得如許便能夠健忘藍皓月……他跟你們,倒是不太相像呢……”
厲星川取□後雙劍,展開雙臂,道:“我左手的,是本年新鑄的兵器,現在青城高低,用的都是這一種。我右手的,則是現在奪夢樓的人所持的兵器。你看好了。”說著,他右手一揮,劍鋒削過,左手中的短劍鐺的一聲便斷為兩截。
卓羽賢雙手緊緊攥著劍鋒,他眼神狼藉,張著嘴想要喊出聲,但一股股淤血很快湧上,自唇角流出。
慕容槿眼神收縮,手掌垂垂握緊。玉墜在她掌心收回刺耳的摩擦之聲。
“甚麼?”卓羽賢皺眉,氣味短促。
卓羽賢一驚,盯著厲星川,道:“你……你是?”
她吵嘴流血,眼睛通紅,掙紮道:“你,你這個不孝子……”
厲星川微微仰起臉,上方鬆柏蔽日,暗淡中幾近望不見陽光。樹影班駁,落在他棱角清楚的臉上。
“你這時才慌了?”芳蕊夫人倚著枯鬆,額間盜汗涔涔,頸側血痕垂垂隆起,腫脹成龐大的血塊。她卻好似不知痛苦似的笑了起來,“慕容槿,你當年死了丈夫,便說要在這峨眉金頂用心守孝三年,可誰又會想到,一個身披重孝的孀婦,還跟人在丈夫靈位前偷歡……”
芳蕊夫人隻覺受傷之處陣陣刺痛,伸手一拔,見是一枚灰玄色長針。那針尖沾著的血跡亦帶烏青,她發展一步,見那人發如烏雲,端倪淡雅,神態安閒。芳蕊夫人背倚枯鬆,望著那婦人,忽而嗤笑道:“慕容槿,公然是你。這一雙玉墜,本來就是你與卓羽賢從鬼醫那得來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