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秀…顏…!…冤…鬼…索命…!”斷續聲音從緊咬的牙關中溢位,勒斃之人描述可駭,讓人毛骨悚然。
瓏瑜公主一襲黑衣,站在門前清冷月光下,一雙鳳目淡看過來,那幽幽光芒,致冷,致寒。
暗處傳來的清冷聲線,帶著淡淡寒意:“東離皇權擺盪,安王有謀逆之心,白相為其同謀,當年在蘭城桐鄉帶走你和裕泰的將領亦是安王部下。隨後你和裕泰前後入宮,被安插在聖上身邊。送你入宮的實在不是白相,而是安王!卻試問,一個有篡位野心的人,培養一個寵妃於他又有何用?”
東離皇城最北端,一處陰暗宮殿,大門朱漆剝落,匾額青黑無字。一年四時,不管那深宮內院是如何的繁花似錦落英繽紛,這處蕭索的宮殿外,永久是枯枝殘影杳無人聲,沉寂如同一片鬼域,這便是,東離的冷宮。
鳳目嗔怒,公主厲聲:“本宮原想如果曉得了本相,貴妃也許會懊悔難當自行了斷,本宮亦會留貴妃一個彆麵。現在看來是本宮高估了貴妃對聖上的交誼,既然貴妃不肯赴死,便由本宮送貴妃一程!”
伸手死死拉住項間白綾,那雙圓瞪的黑眸帶著蝕骨恨意,死死盯著麵前那張古水無波的清麗容顏。
話落,素手重揚,一青衣侍女快步走到公主身邊,垂首,遞上手中如烏黑綾。
纖指死死抓著被麵,聞言淑妃一時呆愣,不知她所言何意。
說罷,回身,兩名宦侍再次用力一絞,身後一陣清脆聲響,頸骨生生斷裂,雙臂垂落,那目眥儘裂長舌半露的慘痛死狀,她再冇看上一眼。
一時四下無聲,半晌,那雙幽冷鳳目悄悄轉開,淡淡望向床側的窗帷。伸手撫上窗邊矮幾,淡淡的聲線從黑暗中傳來:“淑貴妃,當年你入宮之時,白信已是官拜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此,他何故要用時三年大費周章,冒著欺君之罪,送一個假的‘白蜜斯’入宮承寵,你,可有想過?”
看著那張臉,公主倒是微微上前一步,抬頭,清冷鳳目直直對上那張紫青色的臉,開口,聲音涼薄:“既然要索命,便好好記著這張臉,七日以後貴妃娘娘‘頭七’之夜,瓏瑜點萬盞宮燈一起引至淩霄殿,等著,你來。”
角落裡暗淡的燭火騰躍,灰白牆麵上映出的森森樹影如鬼怪張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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