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指死死抓著被麵,聞言淑妃一時呆愣,不知她所言何意。

看著那張臉,公主倒是微微上前一步,抬頭,清冷鳳目直直對上那張紫青色的臉,開口,聲音涼薄:“既然要索命,便好好記著這張臉,七日以後貴妃娘娘‘頭七’之夜,瓏瑜點萬盞宮燈一起引至淩霄殿,等著,你來。”

月光之下,公主還是神采如常麵色清冷:“本宮不是來探視的。”

窗前清冷女聲驀地轉急,回眸,一雙鳳目難掩恨意,望向那張早已板滯的臉龐:“你的感化,便在你那周身材香,於聖上乃是劇毒!你日日伴在皇叔身邊,便是日日都在暗害君主!這便是安王送你入宮的目標,這便是,本宮非殺你不成的來由!你害了本宮的皇叔害了東離,即便你是偶然,本宮亦不成能再留你於世上!”

長指纖白,戒身透亮,光潤的戒環內模糊有萬縷青絲膠葛浮動,水澤充盈。這枚水種極好的翡翠玉戒,在她入宮第二年由外藩進貢,聖上欽賜給了她。

“聖上…聖上有令,冇有旨意,不得探視!”雙眸慌亂打量四周,她想逃想躲,倒是不知能逃到那邊,躲去那裡。

“…冷…秀…顏…!…冤…鬼…索命…!”斷續聲音從緊咬的牙關中溢位,勒斃之人描述可駭,讓人毛骨悚然。

瞳孔突然收縮。

說罷,回身,兩名宦侍再次用力一絞,身後一陣清脆聲響,頸骨生生斷裂,雙臂垂落,那目眥儘裂長舌半露的慘痛死狀,她再冇看上一眼。

伸手死死拉住項間白綾,那雙圓瞪的黑眸帶著蝕骨恨意,死死盯著麵前那張古水無波的清麗容顏。

鳳目嗔怒,公主厲聲:“本宮原想如果曉得了本相,貴妃也許會懊悔難當自行了斷,本宮亦會留貴妃一個彆麵。現在看來是本宮高估了貴妃對聖上的交誼,既然貴妃不肯赴死,便由本宮送貴妃一程!”

身子微微顫抖將雙膝抱得更緊,身份透露的驚懼,落空統統的發急,再一次湧上心頭。被思疑,被誣告,被詰責,被降罪,她實在底子冇有信心與瓏瑜劈麵對峙,現在獨一的但願全然依托在對本身視如己出的白相身上,卻仍舊是快被心頭的驚駭逼迫成瘋。

而後這枚戒指她便一向戴在手上,再未離身。她視它為豪情的見證,伴隨她走過了以後六年的宮闈光陰。

身後傳來巨響,床頭帷帳扯破,淑貴妃一個踉蹌從床上摔下來,抬眼一雙驚駭眼眸,聲音鋒利:“…不成能!不成能!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不是毒,那是…是藥香…是你設想的,都是你設想的…你關鍵我!我要麵聖…我要見聖上!聖上會為我主持公道…讓我見聖上!”一番話,神采竟有了瘋顛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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