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發高高地束在頭頂,隨便地用布條綁著,髮梢垂在肩頭,有些許飄散在臉旁。巴掌大的小臉純真稚氣,大大的杏仁眼裡水光瑩瑩,看上去楚楚動聽,可眸底又清楚藏著一絲絲滑頭。
總之得好好運營著。
他就說嘛,無緣無端地,七爺怎會不顧本身安康親身跳到湖裡去。
七爺怔怔地瞧了半晌,伸手悄悄拂過她的臉頰,停在她水潤的雙唇上,隻這一瞬,體內好似氣血翻滾,喉間模糊有腥甜的滋味,接著便是驚天動地的咳嗽。
西次間是兩間打通的書房。
小鄭子無可何如地攤攤手,以示無能為力。
範大檔緊隨疇昔。
隨在七爺身後,仍回到廳堂,抓起剛纔放在桌上的護膝,便要辭職,忽聽得七爺清清冷冷地問:“那忠勇伯多大年紀,長成甚麼模樣,家中有何人?”
七爺淡然一笑,“這方劑是前天剛換的,周醫正和韋太醫秦太醫一同考慮製定的,先吃上七天再說。”
範大檔不由又想起在張閣老府上見到的阿誰少女。
“七爺謹慎腳下”, 範大檔緊走兩步,上前虛扶著他的胳膊。
快出院門時,下認識地回顧,看到空寂的院子裡那一片蒼翠清幽的鬆柏,悄悄點頭。
範大檔心生黯然,四下打量番,見屋裡空空蕩蕩,連盆花草都冇有,遂道:“奴婢瞧司苑局養得好水仙,再有盤子大的金佛手,香氣清平淡淡的,比熏香管用,奴婢讓他們送幾盆過來?”
半晌,咳嗽方停,而手裡潔白的棉帕上,又是猩紅點點。
終究咳嗽聲停,小鄭子奉上熱茶,七爺淺淺啜兩口,將茶盅放到桌上,持續道:“一個番薯能種出七八棵苗來。不過讓淮海侯不消急,等開了春在分苗不遲,現在先經心折侍著。”
那笑容猶若高山遺雪,清貴高雅,卻又有種超脫於塵寰的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