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弱的褙子已經抵不住寒氣,嚴清怡便做了件夾棉襖子套在裡頭。

聽聞此言,嚴清怡不便多待,忙尋個藉口回了西配房。

嚴清怡驚奇地拿了手裡搖擺好半天,“好玩,我見過銀鈴鐺,不過都冇有你這個精美,你從那裡得來的,再有冇有了?”

兩人穿戴披風並肩而立,彷彿一對姊妹花。

朝看天氣暮看雲,坐也思君,行也思君。

大姨母點點頭,“是這個理兒,樹木太多停滯陽氣,反而不美。有幾棵能賞心好看遮點蔭涼就充足了。”

嚴清怡前兩天收到薛氏的來信,得知她正住在東昌府,也便笑道:“姨母既不嫌我們喧華,我就多擔擱些日子。”

她明白林栝要走軍功晉升的門路,可聽到他的決定,還是有說不出的心傷與擔憂。明天是殿前比試,拚得不過是個名次,就能受傷,到寧夏後,是與韃子真刀真槍地兵戈,還不得拿了性命去拚?

喜的是林栝果然一身好工夫, 能在那麼多人中得聖上喜愛, 悲得倒是, 明顯有大好的機遇能夠到京衛去,他卻恰好要往邊關。

想必林栝的手也是當時候被傷的了。

大姨母表情極好,“嗬嗬”笑道:“有你們倆在跟前,我能比平常多吃半碗飯。”轉眼又對嚴清怡嗔道,“你且記取,不準再提回濟南府。姨母不捨得你走,哪個走都不捨得。”

幾人跟在丫環身側一起往前走,偶爾遇見丫環婆子,都恭敬地低頭退到路邊,讓她們先行通過。

“我能有此成績,全倚仗聖上賞識以及陸大人種植,”林栝先朝陸致拱拱手,又看向嚴清怡,目光不自主地變得和順,“再有也是運氣,昨日最後一場是跟保定府徐公子比劍,對峙了很多時候,我才幸運勝出,可也被他劍鋒所傷,幸虧有太醫在場,並無大礙。”

大姨母點頭擁戴,“此人年青有為生得邊幅也端方,今後想必能成大器。”

天垂垂變得更加寒涼,桂花樹的枝葉儘都乾枯,石榴樹上卻還殘存著兩隻石榴,顫巍巍地掛在高處的枝椏上,紅得像是小小燈籠。

也不知是幾時傷得, 傷得深不深?

嚴清怡道:“姨母考慮得齊備,那我就繡個喜鵲登枝的筆袋給表哥,取個美意頭。”

嚴清怡情知他特地解釋給本身聽的,低著頭沉默不語,隻聽林栝又道,“……我後天回濟南府跟姨父姨母告彆,三女人可有手劄要帶,腳程能比驛站快幾天。”

舉止端方熟稔,明顯並非是因為宴客而特地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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