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穿茶褐色僧衣的和尚,雙手合十,呼號著“阿彌陀佛”,將世人讓了出來。

七爺緊緊握著她的手,“我曉得……”

七爺眸光突然亮了下,很專注地望著她, “那我們商定好, 一起墮入循環。如果是牲口道,就作遠方獸,步步比肩行,如果是天國道, 就一同上刀山下火海。”

護國寺近在麵前。

想到這個能夠,嚴清怡訝異得差點跳起來,卻硬生生忍住了,屏住氣味等候著下文。

小鄭子訕訕地收起車凳,又急倉促地跑到角門處去叩門,豈料青柏已先一步叩響了門。

大氅很豐富,上麵的狐皮柔嫩而暖和,蹭著她的臉頰,有些癢。

彷彿符籙並冇有多大用處,因為仍然有人說那處宅子鬨鬼。

“不成能,”嚴清怡本能地否定,尖叫著道:“人如何能夠兩世為人?你如何會曉得是活過兩世的?”

遂獵奇地打量著。

小鄭子見她張望,低聲先容道:“這台階一共九九八十一階,中間的鬆樹也是八十一棵,那邊另有片柏樹林……”

嚴清怡笑笑,再抿兩口茶。

他為甚麼會問如許的話, 他到底是甚麼意義?

清虛觀信奉的是正一神教,而護國寺供奉的是三位佛祖,佛道不相容,天然不幸虧護國寺議論正一神教。

七爺續道:“我是去求問姻緣,通微法師送我七個字,守得雲開見月明。”說到此,停下來,緩了聲音,問道:“我這算不算是雲散月出?”

嚴清怡瞭然,沉默半晌,提起他朝晨時的問話,“七爺為甚麼問宿世此生,七爺信賴人有來世?”

途中,七爺接著之前的話頭,笑道:“剛纔不便利說,是因為前年我去找過清虛觀的通微法師。”

一小盆香稠的小米粥,一小碟白麪饅頭,一碟鹵汁豆腐皮和一碟醃蘿蔔乾。

嚴清怡鬆快了些,長長地舒口氣。

天國道, 十八層天國了, 經年累月地忍耐刀山火海油鍋寒潭的痛苦與折磨,不過完那一世便永久冇法出離。

青柏搬來車凳,小鄭子守在車門處,正要扶七爺,七爺不消他,本身踩著車凳下來,回身又托著嚴清怡的胳膊將她攙扶下來。

有這麼說彆人的嗎?

“聒噪!”七爺低斥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七爺尋過她的手,握住,指腹悄悄摩挲著她的手背,過得數息,才又開口:“去歲,我行過冠禮冇兩天,通微法師找過我,他說我射中犯煞,六年那年本該身亡,但是正巧有個跟我命相一樣的人替我死了,我才幸運得來一命。這類說法過分驚世駭俗,可我六歲時候有死劫倒是冇錯,我本是半信半疑,通微法師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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