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七爺也是兩世為人？
嚴清怡鬆快了些，長長地舒口氣。
嚴清怡微紅了臉，冇有出聲。
七爺腔調遲緩，似是在回想先前的景象，“因為有惠光大師的提示，皇嫂待我極其謹慎，不管吃的用的都是細心查驗再查驗，便是平常到禦花圃去玩，身邊也老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四五個宮女。饒是如此，可六歲那年還是出了事。
嚴清怡宿世聽過通微法師的名頭。
清虛觀信奉的是正一神教，而護國寺供奉的是三位佛祖，佛道不相容，天然不幸虧護國寺議論正一神教。
途中，七爺接著之前的話頭，笑道：“剛纔不便利說，是因為前年我去找過清虛觀的通微法師。”
七爺執壺倒出一盞茶，遞給嚴清怡，“這裡齋飯是卯正一刻，你先稍作歇息。”
嚴清怡腦筋裡亂紛繁的, 根本來不及思考, 倉促開口, “七爺是甚麼道, 我就是甚麼道。”
有沙彌坐在中間的蒲團上，低聲念著經文。
大氅很豐富，上麵的狐皮柔嫩而暖和，蹭著她的臉頰，有些癢。
青柏跟小鄭子見機地守在門外。
從護國寺廟門到大雄寶殿門口是條長長的漢白玉石階甬道，中間是成片的鬆樹林。林裡殘雪猶存，堆積在鬆枝上，覆蓋了厚厚一層，雪底下模糊透出青黛色，古樸深幽。
七爺凝睇著她，一字一頓道：“法師說阿誰替我而死的人會再世為人，我要娶的恰是她！”
七爺側眸看到她的神情，唇角彎了彎，伸手覆在她手上，“我昏睡了三天賦醒過來，皇嫂大喜過望，給護國寺捐了五百兩銀子重塑佛身，也就是從那年起，護國寺每年的頭一炷香都替我留著。”
“不成能，”嚴清怡本能地否定，尖叫著道：“人如何能夠兩世為人？你如何會曉得是活過兩世的？”
這跟宿世此生又有甚麼乾係？
天國道, 十八層天國了, 經年累月地忍耐刀山火海油鍋寒潭的痛苦與折磨，不過完那一世便永久冇法出離。
遂獵奇地打量著。
厥後羅振業乾脆讓人把那間屋子拆掉，這才消停了。
他為甚麼會問如許的話, 他到底是甚麼意義？
羅家有個丫環在一間空屋子吊頸他殺，蘇氏就曾托人要了張鎮宅驅鬼的符籙貼在門楣上。
嚴清怡長長舒口氣，可又感覺七爺的話彷彿還冇有說完似的。
有這麼說彆人的嗎？
一小盆香稠的小米粥，一小碟白麪饅頭，一碟鹵汁豆腐皮和一碟醃蘿蔔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