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隻看了一眼,心跳已是亂作一團,臉頰羞怯紅了起來,未等新娘子轉過身來,抬腿走出洞房,慌鎮靜張給長輩客人施禮去了。依墨也是喜極而泣,不能自已,見新郎官這般羞怯,不由哽咽嬉笑,對鏡換妝,籌辦回敬客人酒水。
一陣濃烈酥香輕撫臉頰,文若隻覺小腹滾燙,難以自拔,彷彿被人下蠱似,不能自已望著依墨,見懷中伊人麵色紅暈,格外白淨,好像冰燭之火,雙眼透著少女密意,心中暗自笑道:“交州多少公子求之不得,我近水樓台,不知垂憐,依墨姐姐當真是萬裡挑一的美人兒,與他那一臉匪相的父親截然分歧。”
文若自知婚事已成定局,便再無迷惑,待花燭燃儘,悄悄躺上婚床。
“少爺,那《蘭亭集序》真跡已隨太宗天子葬入皇陵,人間怎還會有?王右軍書法雄渾有力,入木三分,世人知《蘭亭集序》,隻因浮名在外,卻不知王右軍筆下之物皆是無價之物。”
“那這個呢?”
“哦,是如許,此乃西域之物,另有這個,三彩釉陶,必定是哪位侯爵大臣所賜,這個是秘色瓷,產自洪州。”文若頭頭是道嘟囔著,對這些寶貝愛不釋手。
來客皆是馳名有姓,這大婚喜堂上,身份最低也是七品縣令,來賓官身居多,多多極少是拘束了些。大婚喜堂設於長史府正堂,文若居左,依墨屬右,父母於上,來賓與後,婚禮主香人是位文質彬彬的老者,見才子來客已然就位,衝著合座來客高喊道:“吹打。”
文若聽後,略有所感,回道:“夫人所憂愁之事,合情公道,文若也略知一二。實不相瞞,文若自幼確與西寧王府結下婚約,此事不假,但現在,西寧王年近五旬,膝下隻要一子,天曉得那郡主何年何月才氣降誕於世,就算今後郡主下嫁於我,我與夫人已是後代成群,這大喜日子,夫報酬何這般傷感?”
“自秦漢以來,我中華士子獨尊孔孟,然六詔之人不識孔孟,獨仰天師,以書聖王右軍為尊。中原之人多將此物保藏於私,身後入墓,永久獨享;而六詔之人視其為道,從不買賣,隻送於心中至尊至敬之人,曲大人與六詔乾係密切,是以,老奴妄自猜想,這份大禮天然是六詔之人所奉於曲多數督之物。”
都護府送親儀仗浩浩湯湯,足有千餘米長,長史府四周的老百姓紛繁出門張望,看看是誰家的美娘子嫁到這長史府來了。這傢夥,大夥一瞧,嘿喲!可真不得了,這新娘子坐的不是花轎,而是多數督所用的禦賜大輦,這十二抬官輦寬有三米,長六米,輦頂乃是燙金鑲玉,雕花鳳舞九天,極其高貴吉祥,再看四周幕簾,彆提多刺眼,上等綢緞繞著金絲,如鱗片密佈,閃閃透亮,再配上成串兒的茶青翡翠吊墜,更顯大氣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