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經趨暗了。到得會場四周,此地卻偏有人扼守,隻言光陰未至,尚不得進入。三人慾待探聽關非故等人地點,可其間之人卻似並不曉得,加上天氣已晚,扣問之下,未有其果。
君黎昂首,“秋葵,……”
秋葵卻有些不甘心了,“這般不成調的琴音――算是甚麼意義?”她不解道,“本來我們也不該弄出聲氣來惹人重視。”
君黎與婁千杉也即跟上。走近去,纔看得清此人身邊另有一葉小舟,似是個船伕。
她歎了一歎,“莫非關非故這般前輩,也不曉得如許事理麼。”
“我原還怕君黎道長要受了禁止,哪料他請柬都不看,就放我們出去。”婁千杉低聲道,“師姐,這三支之會,向來都是這般隨便的麼?就不怕有甚麼外人混入?”
秋葵一咬唇,“他終逃不出這島去。”竟是一抱琴,顧自轉出帳外去了。
秋葵也將目光收回。“我疇昔問問。”她抬步向水邊走去。
“看來――這裡也還冇有甚麼人。”婁千杉還是四周望了,轉轉頭來發言,可言語比起在湖畔岸邊時,像是又多了幾分不安。
“我不是阿誰意義,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畢竟在內城的時候,他也曾幫過我們,此次……”
他是心中憂急沈鳳鳴,自忖三人水糧備得已足,這般夏天倒也無寒凍之虞,最多是在山中露宿兩日,若能在起會之前先探聽到他的動靜,也少幾分被動。
“那他在那裡?”婁千杉忍不住先問。
她語聲極淡。關非故是她所謂“外祖父”,這一層乾係即使並不真,可在提到他時,畢竟心中似有小梗,不能不言卻也不欲多言,也便隻能如此淡淡了。
“掌門等已經早去籌辦了,但……”
“不錯。”婁千杉跟上道,“請柬在此。”
秋葵麵色公然一變,那手在琴絃上一按,便是要乾休的意義。君黎吃緊解釋道:“我曉得你與他舊怨未消,但我――究竟當他是朋友,他此次落入幻生界之手,我不能置之不睬。我不擅吹打,現在――隻能請你幫手傳訊給他,如此方……”
那船伕並不接帖,恭謹道:“這個無妨。此次三支之會乃在湖中洞庭山,鄙人受關掌門之令,這幾日都在此恭候諸位來賓,隻是――後日方是起會之期,此去洞庭山,返程不便,山中恐怕未見溫馨,三位是現在便乘船前去,還是先至鎮上小憩,後日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