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著臉說道:“隻怕司馬純父這話說得太滿了。”
那吳安國卻在一邊說道:“多謝曹兄仗義,你不必求他。我亦無大罪,頂多革去功名,今後嘯傲山林罷了。”
那司馬夢求是個奪目人,聞絃歌而知雅意,當下便說道:“功名餘事,何足掛齒,門生之誌乃在佈施天下百姓。”
“那好,我來問你,你說合作社使得大族逼迫貧家,可有實據?”
“你就不成惜你那經世濟國之才嗎?”我淡淡的問道,卻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司馬夢求卻仍然是不緊不慢,笑嗬嗬的說道:“石相公力主《朝野清議法》,那個不知哪個不曉,倘若吳鎮卿在酒樓幾句傲慢之語便能讓石相動雷霆之怒,這《朝野清議法》又如何談起?”
吳安國見秦觀出言相譏,不由勃然大怒,當時就漲紅了臉站起來,朝我抱拳說道:“吳某自知獲咎了相公,相公愛如何措置就如何措置,鄙人無不悉聽尊便。何必擺下這鴻門宴,叫幾個輕浮子來各式玩弄?須知士可殺不成辱。”
我誇了他們幾句,然後話鋒一轉,問道:“在酒樓之時,聽到純父和諸位在議論時政,石某鄙人,願聞高見。”我看曹友聞是個樸素之人,問話之時,眼睛便是望著他。
“福建路建州城以西十三裡有李子樹村,那邊青苗收的就是二分稅;泉州更有收到三分稅的,百姓困苦,有舉家流亡者,有賣兒賣女者,有委身為奴者,憲司、倉司明知此事,卻不肯過問。這事大人隻要遣人往福建路走一遭,便知打量。”
“哦?”我一下子興趣上來了,大宋對西北用兵,的確是開端有大勝,最後卻冇有討到甚麼便宜,反而喪師辱國的。“純父作此高論,必有所據?”
李一俠拊掌大笑,又問曹友聞:“曹兄明春,必能為天子弟子。”
“看來你是內心定是不平?”我慢裡斯條的吃了口茶。
那司馬夢求卻在中間笑道:“鎮卿不必沮喪,石相公不過嚐嚐吾輩膽色,豈有容不得人說話的石相公?”
那邊秦觀見我如此,就問道:“既如此,純父兄何謂有先勝後敗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