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廉任溫處道十多年,對溫州鎮的景象極是熟諳:“那是一員老將,當遊擊時就曾大破英夷於定海,此次紅寇起事,又自募壯勇百名,可謂我溫鎮的老廉頗啊!”
俞樹風又彌補了一句:“籌餉緊急,當用夫君。”
中間的調署溫州知府瑞春固然是蒙八旗出身,他本來就不是甚麼能作定奪的人,見到運司、道台、鎮軍都藉機推委,又見大師都盯著本身:“本官也和鎮軍一樣,是護印官,不敢擅離郡城。”
柳暢倒是對動部下的乾部問道:“這一隊敢死隊,你們感覺該如何派上用處?”
但是他雖會撈錢,可既不會兵戈,也不會治民,當時撚軍縱橫河南,慶廉身為河南巡撫,倒是措手無策,貽誤軍機,反倒和河南佈政使不竭互參,最後被降為江西佈政使。
俞樹風點頭讚好,全場都笑了,慶廉卻在棋盤上又落了一子:“俞道,這盤棋你輸了。”
那都是幾十顆人頭掛出去的結果,他們不再是東鄉鄉間的泥腿子了。
慶廉早有結論:“不錯,賊艇見我兵大炮轟擊,望風而遁,為避我大炮,賊兵跳江淹死者無數。”
俞樹風冇把慶廉的客氣話當一回事:“運司,你常在先皇身邊行走,不但常沐恩澤,並且最曉軍機,我固然是二甲出身,但是按位次來排倒是倒著數的,差一點就淪落到同進士中去了。”
何況撤除空額以外,另有置裝費、製械費、開赴費等諸多項目能夠高低其手,在場官員都感覺慶廉公然是老於油滑,最懂民氣。
孫鬍子已經把所謂的一隊“敢死隊”都帶過來了,統共有十七人:“檢點,這都是交了投名狀的,殺頭的時候,滿城父老都在喝采不止!”
籌餉不但僅是無益可圖,還能夠藉機廣設機構,安插故舊鄉親,更能夠大設項目,廣開財路,誰不附和如許的主張。
隻是他在撈錢以外老是有點程度的,又提到了第四樁要務:“第四樁要務,則是速派大將統兵北渡甌江,安定紅寇!”
如果以額兵來講,溫州鎮總兵下轄綠營兵八千八百,雖多有空額,但是拿來安定紅巾軍這等倉促起事的民變,實在是綽綽不足,平時又常募有閩勇、土勇多少,實際上的兵力已逾萬人。
綠營兵的頭磕得更急更響了。
慶廉說的是這三處都要辦理全麵,請兵請餉的濟急奏摺毫不能少,平時的冰敬炭敬也不能缺,務求高低分歧,同心升官發財。
福州是浙贛總督駐所,杭州則有浙江巡撫、佈政使、按察使、學政等諸位老爺,寧波則是統管全省綠營的浙江水陸提督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