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觸到了熾熱巨燙的東西,眼皮卻沉重的冇法展開,隻要一道聲音強勢的鑽入腦海——
“情願支出甚麼?”
韓玠卻決然留了下來。
四年苦等,一年有孕,她在都城翹首等候他的歸影,他卻來不及兌現統統的信譽和許約,便猝不及防的落空全數。而後,那裡還能有機遇去彌補?
那麼她呢?她和孩子,是不是也……
枯黃色的沙岸中,如墨染般烏黑的巨石堆積層疊,環成一座萬丈岑嶺,直聳入雲霄。
再也冇有機遇握住她柔嫩的手,將她擁入懷裡,親吻心疼。
韓玠從未想過,遠在塵凡繁華以外,會有如許苦寒蕭瑟的不毛之地,除了偶爾掠過的蒼鷹,幾近見不到甚麼活的東西。
韓玠驀地伸脫手臂,卻冇有等候中溫軟熟諳的身材。
他那樣思念她,想要再見她一麵,想要賠償統統的虧欠,該虔誠吟誦哪一段經文,才氣求得重來一次的機遇?
韓玠翻牆入內,那統統假山屋宇皆是熟諳的,隻是格外混亂——院子裡的盆景多被打翻,屋內值錢的物事早已被劫奪一空,地上儘是破裂的瓷片,昔日裡光輝闊朗的靖寧侯府,現在隻餘破敗空蕩。
羊皮捲上說這座石峰連通六合,內有火龍占有,噴吐出天國中的烈焰。傳聞這裡有烏黑虛空的途徑通往天國,而占有此中的火龍卻有變動革化、重寫循環之力,能夠令死者複活,光陰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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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兮衣兮,綠衣黃裡。心之憂矣,曷維其已!
韓玠冇法判定此中真假,但漫漫數十年苦寂的生命裡,這是獨一的但願。
叫了一聲“璿璿”,迴應韓玠的卻隻要空蕩冷寂。
他情願揹負統統的沉痛過往,單獨跋涉回到疇昔,隻求再見她嬌美笑靨,再伴她晴日月夜,讓她一世安然。
但是更麻痹的倒是本來藏著熱血的胸腔,熱誠的報國之心早已被撕得粉碎,此時現在,心中眉間,刻著的全都是仇恨——遠在都城的靖寧侯府舉家被斬,雁鳴關外跟隨韓家父子的將士無一例外的被人暗害洗濯,短短一夜之間,這座固若金湯的城池裡,鮮血染遍。
“回到疇昔,珍惜她,伴隨她。”
隻是經文通俗博識,教人斷愛去念,常常誦到一半,韓玠便冇法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