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玠略有點慚愧,半途攔住她揉進懷裡,“先歇一歇。”
韓玠纔不肯,隻是盤膝坐在那邊,謝璿無法,隻能繞到他的身後,緩緩解開紗布。
未幾會兒謝璿入屋,瞧見那藥盤時便皺眉,“如何還不換藥?時候早就過了。”
此時韓玠就在麵前,有力的臂膀攬著她,光裸的肩膀蹭過她的臉頰,帶著熟諳的令民氣跳的溫度。謝璿深吸口氣平複了心境,遵循韓玠的指導拿起擦拭傷處的軟布,便叫韓玠趴在榻上。
“他一向這麼昏睡著?”
元靖帝曉得這個兒子的脾氣。之前他在青衣衛的時候就很能剛烈,成為王爺以後愈發如此。能把他疼醒,可見傷得有多重。
“何止心狠手辣?”元靖帝嘲笑了一聲,肝火盈胸之下,有些情感便掩蔽不住,“能在都城外如此行凶,可見那些人來頭不小,他們哪來的人!”
傅家固然樹大根深,到底是書香世家,家世裡出來的都是文臣,即便有一兩個與兵部有關,到底本擁有限。那麼他們哪來的殺手?婉貴妃與段貴妃的較量已然露形,段家鎮守西南,會網羅些江湖人來刺殺,也不是甚麼希奇的事情。
韓玠卻半點都不想讓他換藥。
“我受傷了。”韓玠說。
方纔為了不碰到他的傷口,謝璿解紗布時謹慎翼翼,這會兒竟自見了點汗,稍稍喘氣。
“多謝父皇。”韓玠的聲音有點衰弱。
那太醫跪在內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幸虧有謝璿在中間,將丫環揮出帳外以後,他便將謝璿摟進了懷裡。
能被高誠親身指派出去履行任務的都是技藝不弱的人,他們三人都遭了毒手,可見對方有多凶惡。退一步講,如果冇有魏鐵他們剛好顛末,以韓玠當時的勢單力薄,又豈能逃過對方的狠手?
背上的傷口分離,紗布通過他的肩膀繞到胸前,謝璿半跪在那邊,伸臂去解紗布。韓玠肩寬腰瘦,謝璿每一圈兒繞疇昔都得湊前,身子不時貼著他的後背,那熟諳的暖熱體溫便毫無諱飾的傳來,乃至偶然韓玠還要趁機揩油,握住她的手臂,轉頭吻她的臉頰。
“放著,我本身來。”他為了那一句“王妃叮囑”,特地解釋了半句。
韓玠就算耐摔耐打,不怕起臥時扯破傷口,謝璿倒是心疼得很,韓玠翻身有大行動的時候都要攔著,更不會許他強撐著坐到桌邊用飯去。因而尋了幾層軟枕給他靠著,漸漸的用飯漱口。
芳洲瞧著那筆挺跪著的太醫,問是如何回事,那太醫謹慎翼翼的回稟了,還低聲彌補道:“臣不敢違背王妃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