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貴妃蹙眉,“他倒是懂事。”
先前韓玠剛走,在雁鳴關逗留的時候局勢未明,韓瑩那邊並冇甚麼異動,直到韓玠順利到達廊西,捷報一封封遞過來的時候,那邊就有些坐不住了。雖不至於害到謝璿的頭上來,卻開端頻繁的與府交際往,乃蘭交幾次以女官的身份進諫,說謝璿身為王妃,即便臥病,也不該疏廢禮節,該有的來往拜見、入宮問安,一樣都不能落下。
家仆們各自服喪,在門口迎來送往,見到謝璿和謝珺結伴隨來時,便哭著迎入靈堂。
謝璿便道:“幸虧房產地契都還在手裡,這些事隻要肯花力量去管,總有轉圜的餘地。你來歲要進秋闈,這個保準冇甚麼題目,要緊的是後年的春闈,那纔是見真章的時候。你這個年紀經曆,不能說求個金殿禦賜的狀元探花,榜上名次靠前一些,將來也都便宜。以是這事不能荒廢,還是要當甲等大事。”
隻要那雙眼睛是熟諳的,定定的瞧著她,如有波浪翻滾。
四月初七,浴佛節的前一日,謝家派了家仆來報訃聞,說謝老太爺殯天了。
就算磕磕絆絆,有情之人到底是走到了一起。
恰是阿誰掌儀仗的女官韓瑩。
他的渾身都是寒雨,隻要那邊是潮熱的,像是——傷口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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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大捷讓元靖帝龍顏大悅,而韓玠也未有任何坦白,敏捷的盤點殘存軍隊償還軍權以後,不在廊西多逗留半晌,還是兩袖清風的帶著欽差返來了。那欽差是元靖帝親身遴選的人,毫無坦白的將韓玠一起所為報上來,是忠是奸,留待元靖帝辯白。
已經冇幾天了,謝璿每一個夜晚翻動手劄的時候都在盼望韓玠的身影。
現在信王府處境艱钜,謝璿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添費事,乾脆稱病不出,除非天子或是貴妃宣召,連入宮的次數都未幾了——總歸外頭另有衛忠敏和高誠盯著,也不差她這一兩趟的動靜。
如砂石打磨的聲音落入耳中,謝璿一怔,手掌探到他的衣服裡,卻觸到溽熱。
婉貴妃除了剛生下五公主的時候得以出宮探親以外,這麼多年居於深宮,就再冇機遇出來。平常馳念家人,也是宣謝老夫人等人入宮說話,若要見老太爺,那還得元靖帝首肯,才氣訪問。多年宮牆豆割,老太爺一朝故去,婉貴妃的悲傷是顯而易見的,加上老夫人又病倒,謝璿每隔一日便入宮給婉貴妃存候,同她說說老夫人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