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璿喝罷喜酒,瞧著高誠與溫百草對坐在天井裡,眼睛俄然有些潮濕。

隻要一件事叫謝璿擔憂。

——如此後宮當中,除玉貴妃深鎖宮門不欲踏足是非以外,就屬婉貴妃和段貴妃最得盛寵。看元靖帝的意義,將思安立為太孫是遲早的事情,皇上現在所做的,不過是衡量傅家跟韓玠之間的輕重。婉貴妃是謝璿的姑母,兩人之間有恒國公府牽線,將來若韓玠失勢,婉貴妃憑著這層乾係都能壓住段貴妃。朝堂與後宮向來未曾分開過,兩位貴妃仰仗對將來局勢的判定鬥法,也不是料想以外的事情。

恒國公府的爵位由謝縝上表後傳給了謝澹,元靖帝那邊倒也冇甚麼貳言,禦筆一批,由謝縝暫領事件,準予謝澹年滿十六以後襲爵。而謝澹往信王府來看望姐姐的時候,也深感任重道遠。

謝璿這裡還要兩端奔波——

而韓玠這裡纔剛傳來捷報,元靖帝封賞還來不及呢,更不會在乎這些微末小事,幾天以後案子定論,高誠措置得無聲無息。

閒談的話題繞來繞去,還是又回到了恒國公府,婉貴妃話裡話外滿是擔憂,“父親這一去,公位就要到你父親那邊去。我前兒聽著他彷彿已偶然政事,就算是在刑部掛著職,也不甚用心。那麼大個府邸,老夫人又病著,真真是叫人懸心。”

已經冇幾天了,謝璿每一個夜晚翻動手劄的時候都在盼望韓玠的身影。

——恒國公府高低無人能夠訴說這些艱钜,也隻要到了自幼相依的姐姐跟前,他才肯透露。

喪事連續辦了七天,姐妹幾個齊聚,就連平常甚少呈現的謝敏都不遠千裡的趕來,服喪以外又陪著病得難以起家的謝老夫人,眼淚就冇有斷過。老太爺膝下就兩個女兒,婉貴妃謝綈是不能出宮的,隻派了身邊正視的寺人和宮女們前來,極儘哀榮。

出宮後特地去看望高陽郡主,她比前陣子更加蕉萃,即便有陶媛在身邊陪著,也總悶悶不樂。

“府裡的家業這些年已經耗得差未幾了。”十五歲的少年神采嚴厲,“二叔那邊坐吃山空,雖是分出去住的,到底也冇分炊,取出了很多的虧空。老太爺上了年紀畢竟不能照顧全麵,父親對這些事又不敷上心,底下民氣懶惰怠慢,景況一年比一年差。姐姐,將來入仕為官,少不得還得銀錢辦理,這兩年我恐怕還得分神,在家業上費些工夫了。”

從而後山長水闊,除非全部朝堂天下完整改頭換麵,不然陶嫵就隻能老死在他鄉,永無歸京之日。如此兩地分開,高陽郡主哪能不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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