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另有三叔和三嬸幫襯,有娘娘在宮裡,隻要府裡承平,外頭也不至於出甚麼亂子。”殿裡隻要靠近的姑侄倆人說話,謝璿便上前給婉貴妃添茶,“我聽著父親的意義,他彷彿不籌算承接這個位子了——澹兒翻過年就滿了十六歲,是能夠承爵的年紀。他想把家事直接給了澹兒,將來澹兒進了朝堂,也能多些便當。”
四月初七,浴佛節的前一日,謝家派了家仆來報訃聞,說謝老太爺殯天了。
謝璿點了點頭,“我明白娘孃的意義。”
而內廷當中,正自欣喜的元靖帝卻被另一道動靜給震懵了——
先前韓玠剛走,在雁鳴關逗留的時候局勢未明,韓瑩那邊並冇甚麼異動,直到韓玠順利到達廊西,捷報一封封遞過來的時候,那邊就有些坐不住了。雖不至於害到謝璿的頭上來,卻開端頻繁的與府交際往,乃蘭交幾次以女官的身份進諫,說謝璿身為王妃,即便臥病,也不該疏廢禮節,該有的來往拜見、入宮問安,一樣都不能落下。
回到明光院後便將枕頭邊經心收著的手劄拿了出來,那上頭是韓玠報來的安然,而齊忠每三日的稟報裡,偶爾也會摻一些韓玠的動靜。他已經到了雁鳴關,開端清算軍務,他跟她講路上的見聞,說雁鳴關外的仲春還是滿目荒涼,不見半點綠色,他說給謝璿找了她喜好的五彩石,正叫人送往都城……
謝璿微微抬眉,緩緩點頭,“娘娘放心,我明白。等信王返來,我會說給他聽。”
來來去去的,不過是說謝璿不能窩在府裡不轉動,而該出去逛逛。
隻要一件事叫謝璿擔憂。
謝璿聞聲這動靜的時候,也是驚得站了起來。
而稱病並不代表冇有作為,韓玠臨走前的叮囑謝璿是清清楚楚記取的——“府裡的事外頭交給齊忠儘可放心,內裡女官如有異動的,能夠毫不手軟的措置。”這個女官是誰,謝璿內心早已有了端倪。
越王逃脫了。
都城表裡埋冇著無數的圈套危急,這座信王府裡保衛周到,如果出了這裡,謝璿還真不能包管哪兒不會飛出一支暗箭或是掉下一塊石頭,端端方正的落在她身上。早些年另有人敢在元夕夜明目張膽的刺殺首輔郭舍,也有人曾在上朝的路上刺殺了樸重的大理寺卿,如許的風險冒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