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上京開賭坊的人,有幾個冇本領的?
管事拱手笑道:“公子不必客氣,這點喪失小店還擔待得起。公子自去便是。”
“是他,他出翻戲,也是他先脫手……”
搖光亮白了。
搖光道:“好好的詔使不做,何必這般勞心吃力?”
跟大梁朝廷打交道,小師妹不想連累舊陵沼。
掌事愣了愣,這才點頭揖禮,換上一張笑容,噔噔噔下樓,對著世人作揖不止。
邛樓。
方纔看搖光風騷俶儻,漂亮過人,現在再看這位錦衣華服的公子,才明白甚麼是光芒萬丈。
“堂堂太子,自不會為碎銀二兩……”搖光捏著下巴,自言自語道:“莫非李肇盯上了舊陵沼?或是思疑我們……”
掌事又道:“世人自是不平,誰知那位公子並非善茬,身邊侍衛不顯山不露水,卻技藝了得,不但將那幾個索要財帛的打得滿地找牙,我們的人也幾乎遭殃。您瞧,桌椅板凳都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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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的凝睇,比淬毒的箭更加鋒利。
搖光看了薛綏一眼,哼笑。
薛綏也跟著笑,“那讓大師兄罷手。我的事,不消你們摻雜。”
在賭場,農戶極少虧損,裡頭有的是貓膩。可那位年青公子似有備而來,吃透了其中門道,贏了個盆滿缽滿不說,還打得人無處申冤。
搖光揚了揚眉梢,黑眸微凝。
她看著那繁華公子,凝目沉思。
樓下不時有叫聲傳來,足見慘烈。
師父封她為“詔使”。
就在隔壁。
但舊陵沼實在除了見不得光的,也有很多能見光的。
“老天爺!”快意看得吸了口鼻氣。
“是個狠人。在賭桌上吵嘴通吃,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個“半廢太子”,刺耳,但貼切。
正月尾,上都城裡冰雪溶解,初露秋色。
管事的排闥出去。
“有甚麼難處,喚上師兄師姐,一同應對便是。”
隻遠遠一望,竟好似看到盛暑天光中,一人穿荷渡水,攜劍而至,一劍偷心……
六女人隻比她大兩歲,再短長又能見多少世麵,去賭坊被男人欺負如何是好?
薛綏:“你猜師父為何選我為詔使?”
“高朋到小店消遣,本是圖個樂子,勝負各憑本領,實在不該動武。入場押注,離手無悔,更無強索財帛之理。莫要為一時意氣,壞了洪福賭坊的端方。”
搖光當時還煩惱,早知如此,當初他不如去剝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