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子,自不會為碎銀二兩……”搖光捏著下巴,自言自語道:“莫非李肇盯上了舊陵沼?或是思疑我們……”
薛綏沉默不語。
“那不正中人家下懷?”薛綏道:“他料定賭坊不會等閒放行,侍衛的腰刀都出鞘了。我們要跟他動武,費事可就大了。”
薛綏白他一眼。
搖光道:“放心,師父們尚不知情。”
快意不解,“那我們上街做甚麼?”
就在隔壁。
搖光雙眼半眯,一邊打量她一邊調侃,“除了這點好處,也冇瞧出小師妹有何奇特之處?反正不是大師父偏疼,就是二師父偏疼,不然,就是三師父偏疼。”
搖光道:“好好的詔使不做,何必這般勞心吃力?”
臉似羊脂美玉,眼如星子落潭。
快意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薛綏。
她配不上那樣的厚愛。
二人相視一眼,拉開簾子往下看。
哐哐哐的打鬥,伴著鐵器錚鳴,模糊可聞怒罵與辯論。
李肇與她普通,宮裡宮外皆不得民氣,在天子和朝臣眼裡,遠不如宅心仁厚、重情重義的端王李桓堪當大任。
快意做賊似的,左顧右盼,“可……賭坊裡都是男人。”
出了薛府,快意纔算吐出了在老太太屋裡憋出來的濁氣,“難怪女人說,穿得寒酸一點纔好。穿寒酸點,得實惠點。”
邛樓。
搖光笑得眼睛都彎成新月。
態度不和睦,也不浮滑,卻看得走南闖北閱人無數的陳掌事,頭皮微微發麻。
薛綏道:“隻怕來者不善。”
薛綏好脾氣地笑笑,點頭。
掌事愣了愣,這才點頭揖禮,換上一張笑容,噔噔噔下樓,對著世人作揖不止。
這一番話說得客氣,倒是軟硬兼施。
樓下不時有叫聲傳來,足見慘烈。
“小昭扶我!我竟不能呼吸……”
賭坊與很多酒樓類似,樓上樓下是錯落的佈局,這裡剛好能夠瞥見大堂。
搖光手一抖,幾乎被壺中沸水燙到。
敢在上京開賭坊的人,有幾個冇本領的?
不知從那裡來的漂亮郎君,一身素錦青袍,肩背矗立,正朝她們徐行行來。
“老邁忙著,得空見你,叮嚀我來迎候詔使台端。請吧!”
快意正想勸說,就有笑聲從街麵的屋簷下傳來。
兩人互換眼神,目光俱是一厲。
“有甚麼難處,喚上師兄師姐,一同應對便是。”
她看著那繁華公子,凝目沉思。
世上最來錢的買賣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