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此中定有隱情，有人栽贓讒諂，歹意構陷臣妾呀陛下……”
薛綏悄悄退後兩步，不動聲色地避開。
“受傷的但是孤，皇兄不該體貼我一番？”
“陛下，那是內侄為了皇家顏麵，動用私財做的，與平樂無涉，臣妾願以祖宗之名賭咒……”
她扭頭，冷冷看向蕭貴妃。
屋子裡驀地沉寂。
見李桓暴露驚奇之色，李肇漫不經心腸一笑。
五更天，崇昭帝在紫辰殿裡，將手上狼毫生生折斷。
李桓高低打量著薛綏，目光在她雲鬢間盤桓，臉上雖掛著溫潤笑意，眼底卻並無多少溫度。
李桓喉結滾了滾：“當然。”
平樂為了他，不吝放棄公主身份，對他低眉紮眼，各式保護。
薛綏聞聲轉頭，隻見李肇慵懶地鵠立在門廊下，月紅色的長袍下襬沾著幾瓣海棠殘花，彷彿從哪個繁花似錦的院落裡過來，並冇有與她共處一室。
薛綏點頭，“勞王爺顧慮，我未傷分毫。”
“太子殿下吃驚了。”李桓微微施禮，喉間溢位一聲感喟。
“看夠了？”李肇聲線裡，挾著三分揶笑。
“皇後休要血口噴人！”蕭貴妃發狠似的咬牙。
“夠了！都給朕開口！”崇昭帝怒不成遏，猛地抓起案幾上的和田玉鎮紙，狠狠摔在地上。
“蕭家正喝著人血，輕瀆陛下的仁德！”
“哪就那麼矜貴了？”薛綏用力抽回擊，哈腰拾起掉落在地的帕子，正要說話，簷角的銅鈴清脆一響，轟動滿室沉寂。
遠親兄長蕭璟，戶部侍郎兼鹽鐵轉運使，掌控著大梁賦稅征收與鹽鐵專營。
謝皇後盯著崇昭帝捂住心口的右手，眼中閃過一絲龐大神采，隨後輕笑出聲。
李桓的臉一變再變。
嚴峻奧妙的氛圍，刹時凝固……
“有孤在，何懼之有？”
玉漏聲裡，年青的太子殿下臨風而立，身姿矗立，氣勢肆意而張揚，好似有著對抗統統世俗和陳規的力量，江山儘在方寸之間……
蕭貴妃氣得杏眼圓睜。
如許一個盤根錯節的世家大族，對上可節製皇權，橫向能締盟門閥，肆無顧忌地打劫朝政大權……
如有朝一日即位為帝，他可還記得本日幼年熱血豪情萬丈的模樣？
“若我早知殿下情絲易熾，不堪挑逗，便不會下這蠱毒。”
她後退半步，指尖捏緊的帕角上，另有李肇乾枯的血跡。
讓端王殿下親身來接，這是愛妾的禮遇。
“此次多虧太子率東宮衛率搏命救援，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