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公然砍出了尾指寬的豁口。
小昭嚇得顫抖,“求女人彆咒——婢子寧肯守女人一輩子,也不要嫁個肮臟男人!”
“阿力木?”
李肇未出聲,肩頸的線條在燭光下緊繃,透著一股淩厲的弧度,汗珠順著他凸起的脊線蜿蜒而下,滑進褻衣深處……
文嘉接著說:“草原的兒郎若傾慕明月,縱使隔著沙海也要追到天涯!你呢——”
他語氣冷酷,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小昭看得目瞪口呆,眼睛都直了。
文嘉沉默半晌,忽地一笑。
“雨通衢滑,便同去西山行宮吧。”
薛綏略作思考,微微點頭。
“孤要在西山行宮夜審刺客,還須找陸公子求證……”
車外廝殺聲漸弱,東宮侍衛呈扇形向馬車挨近。
陶罐墜地的碎裂聲,驚得陸佑安猛地轉頭,卻隻看到文嘉提著裙角,奔入雨幕的背影……
小昭掀起簾縫又往外瞧,仍在看李肇殺人。
“捨不得動手?薛神醫,心軟了?”
陸佑安的背影在泥濘中微微一頓,捂著受傷的胳膊,緩緩轉頭,“多謝公主美意,隻是陸某另有要事,不便久留。”
很久,阿蒙拉赫長歎一聲,“大王已然故去,現在的西茲王是公主的兄長阿史那。大妃她,也於兩年前跟隨大王而去了……”
小昭滿不在乎:“久不握刀,磨破點皮,不礙事。”
西山行宮是皇室離上京比來的一處避暑勝地。
西茲陳腐的禱詞,混著雨聲,在房間裡悠悠迴盪。
燭淚從燈台蜿蜒而下……
李肇的傷口在左肩,那支徹骨釘仍深深地紮在肉裡,鮮血早已滲入了衣衿。
文嘉吸了吸鼻頭,忍著眼淚。
“真是暴虐!”
因而,他想到從平樂府上偷來的解藥,心中暗自感喟。
一個將領模樣的丁壯男人敏捷走近,抱拳施禮。
“好了,徹骨釘取出來就好了。”
以往的文嘉,溫婉內斂,和順得如同羔羊。徹夜她的語氣,卻帶著從未有過的冷冽和決然——
這場搏鬥下掩蔽的奧妙,卻不能被暴雨袒護。
薛綏撕碎的裙裾,早已被血水和雨水滲入,李肇將她推入車廂的頃刻,那肩膀上的雲龍紋捲起赤色在電光裡一閃,晃得她眼睛生痛。
不要臉。
此處間隔西山行宮,比回京要近很多……
李肇反扣住她的腰肢,突然拉近身前,滾燙的唇悄悄掠過她的耳垂,低聲問:
文嘉此前冇有理清此中短長和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