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槌砸落，大鼓轟然敲響，幾隻居住簷下的鳥兒錯愕展翅——
“此舉恐犯天家忌諱，有些冒險。”
“哎喲，公主殿下……”
文嘉麵色慘白，大聲陳述。
荏弱女子，掄起鼓槌敲出了將軍戰陣的氣勢。
薛綏反握住她冰冷的手，將人扶起。
文嘉眼神果斷，毫不躊躇隧道：“為救阿孃，縱是要去閻羅殿前走一遭，我也不怕。就是我的妞妞……”
這呼聲仿若星星之火，刹時撲滅了人群的情感，百姓們紛繁呼應，呼聲越來越高，越來越齊，四周八方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仿若澎湃的潮流，要將承天門淹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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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需借東風。”
“嚴懲平樂公主，還百姓公道！”
每一聲鼓響都震如驚雷，仿若要將這壓抑的六合動出個裂縫。
“這不是剛死了駙馬的文嘉公主……”
登聞鼓院的門緩緩翻開——
“崇昭八年冬月，活當翡翠安然扣一枚，為平樂公主理差所得，換銀五十兩。輸。”
今兒個的當值判官趙汝成，一看敲鼓的人一身孝衣，髮絲肆意飛舞，麵龐毫無赤色，竟是當朝文嘉公主，嚇得麵色一白，踉蹌著飛奔過來，卻一腳踢在門檻上，官帽都歪了。
“我有冤情陳報！”
不遠處，陸佑安攥緊手中韁繩，勒得掌心通紅猶不自知。
薛綏微微點頭，收好密函，摸了摸鬢邊的碎髮。
李扶音側身避開，不為所動，雙臂持續揮動。
又拿出幾張新舊不一的紙箋，交到薛綏的手上。
“我想救出我的阿孃，她在冷宮等太久了。軟禁十一載，冷宮的苔痕都漫過了門檻。我都長大了，她的頭髮也白了……”
文嘉重重點頭，“你說如何做，我便如何做。”
薛綏蘸取涼透的茶湯，在案上寫了個“鬨”字。
“這是從書房暗格抽屜裡找到的。”
文嘉屈膝行個福禮：“願聞其詳。”
“洛河水患，致下流數十萬人受災……餓殍遍野，死者不計其數！”
“剛死了駙馬？是範家阿誰好賭的駙馬？”
“公理當行，嚴懲奸佞！”
薛綏眼波掠過她蔥白的指尖，望向窗外升起的豔陽。
“臣女狀告平樂公主，勾搭官員貪墨治河銀兩，導致洛河決堤百姓受災，並殺駙馬滅口！求父皇為臣女做主！”
“這是從範秉的床榻下的舊箱子裡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