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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午纔看過薛月盈的病，現在又來為薛綏診治，嚴峻得額頭充滿了精密的汗珠，不時用袖子擦拭。
薛綏冇有說話。
“安然久病不愈，可要細心些，轉頭讓陳醫官來瞧瞧，開幾副對症的藥方，好生保養。”
“你的身子最緊急。”
“安然福薄，隻怕受不起王爺這般厚愛。”
“安然失禮，請王爺包涵。”
薛綏看了看李桓，輕言慢語隧道：“王爺有事去忙，我身子不適，先回房歇息去了。”
“回王爺的話，這是多年前落下的病根，每逢潮濕氣候便會發作，來彆苑連日陰雨，愈發嚴峻……讓王爺見笑了。”
“老弊端了，不打緊的。王爺日理萬機，還為我操心，安然實在過意不去。”
“天乾物燥，把穩火燭，如果不謹慎走水，那就不妙了。”
“夫人身材虧虛，氣血不敷，要放心靜養纔是，切不成勞累……”
薛綏道：“好好的芙蕖，前兩日還亭亭玉立，爭奇鬥豔。誰知命途多舛，一番暴雨培植，便要敗了……”
她微微一笑，悄悄地站在那邊，清冷而疏離。
李桓用手扇著粉末，也有些難受。他哈腰撿起地上的玉佩，又皺眉看一眼劈麵而來的香粉，跟著嗆咳了幾聲。
薛綏低頭欠身，行了個禮。
薛綏攏緊披風，搖點頭。
“顧少夫人常日就愛玩弄這些東西，也不知這些香粉是否有甚麼不當之處，我聞著隻覺頭暈目炫，愈發難受了……咳……咳咳……”
“哐當”一聲。
“殿下，大事不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陳鶴年謹慎翼翼地看了李桓一眼。
李桓看懂了他的意義，微微點頭。
薛綏咳得眼尾嫣紅，聲音極大。
薛綏心中明白，他這是不想寵幸她，卻又想對外營建出一種“寵嬖安然夫人”的假象。
薛綏趕緊以手心掩唇，無辜地看著他，眼中儘是驚駭與慚愧，身子衰弱地漸漸退向博古架……
小昭神采冇有她那麼誇大，但整小我都緊繃著，如同一根拉滿的弓弦，儘是警戒與擔憂。
李桓微微低頭，廣袖一揮，不著陳跡地攙住她的手臂。
而他，又何嘗情願？
他一走，錦書才漸漸從外屋出去，朝她搖了點頭。
“是朝陽從上京傳來的動靜……”
“安然但是身子不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