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一笑,玄元方丈笑容暖和道:“帶了苦衷來。”
六年前傅慎時名譽還很大的時候, 與京中另兩人並稱三大才童,三人的教員是同窗老友, 便常常領著他們一起玩耍或找玄元方丈參禪, 傅六同方丈已是舊識。
張小娘子此時和方纔罵傅慎時的聲音,的確判若兩人。
玄元方丈擺好棋盤,道:“我有一局棋,始終解不了,流雲連著來我這兒三天都冇解開,恰好你來了,嚐嚐你的棋藝有冇有長進。”
秦氏問他:“你幾時約見了玄元方丈?”
傅慎時緊緊圈在扶手上的指頭微微一動,當年京中驚才豔豔的三個才童,皇後的表外甥便是之一。當時他排行第一,流雲公子排第二,因品性閒散超脫,這些年多在外埠遊學,見首不見尾,便被人取了個“流雲公子”的雅號。
和尚指了指水缸裡,殷紅豆趁他走了,從速舀了一瓢水,倒在傅慎時的陶瓷茶碗裡,蓋上蓋子。
方丈住的院子冇有門檻,也很寬廣,天井裡植了幾顆矗立鬆樹,擺著一張方形石桌和兩張石凳。
“聽到又如何,要傅六他本人聽到纔好!我裝病那好久就是不想嫁,就是在等他死,他如何還不死!”
秦氏穿戴八幅的淡色馬麵裙, 淺笑道:“無妨事,張夫人真是故意了。”
時硯輕車熟路地推著傅慎時往寺廟深處去,過了甬道和幾條窄道,又上了一條遊廊,走到絕頂,便是一道拱門,還要路過塔樓,再往裡走一會子,便是方丈的住處。
丫環和張小娘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殷紅豆和時硯站在傅慎時身側紋絲不動,也不敢動。
玄元方丈把棋盤放在方桌上,叮嚀小和尚關上院門,他掃過傅慎時的眉眼,慈和地笑道:“慎時本日帶了東西來。”
時硯穩穩地推著傅慎時的輪椅,殷紅豆靈巧地跟在前麵,去了方丈的院子。
不知過了多久,殷紅豆站得膝蓋都有些疼了,才聽到傅慎時麵色如常道:“去方丈那兒。”他聲音安靜如水,卻又冷如寒冰。
傅慎時回秦氏道:“母親定下日子以後約的。”
此為防盜章 知客徒弟稍稍低頭答道:“張夫人說特地早來,想去塔樓給先祖上香, 這纔剛去不久。冇推測夫人您也來的早, 恐怕要等一會子了。”
若真是如此,傅慎時心中又多添一分仇恨,張小娘子做了長興侯府的六奶奶,這恐怕對殷紅豆將來的前程冇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