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她嫡姐初時不過是被人下了些巴豆,保養些光陰便會好的,誰想她在病中得知婚事竟被庶妹搶去了以後,一氣之下,減輕了病情。她親孃早在幾年前就病死了,雖有一個親哥哥也顧不到後院裡頭,既冇有親孃欣喜顧問又連氣帶病的,這纔不到一個月就步上了鬼域路,傳聞她臨終前叫著大太太的名字連說了好幾遍“會遭報應的,會遭報應的!”,才嚥了氣。
胡姨娘卻不樂意了,“我竟想不到二太太竟是如許吝嗇的人,好歹我們芬姐兒也喊她一聲母親,先前又不顧自個性命的掉到池子裡救了蕙姐兒,二太太口口聲聲說會記得芬姐兒的好,會好生酬謝她,鬨了半天,還是把我們芬姐兒當外人普通冷待,恐怕芬姐兒得了甚麼好!”
要不然,去小佛堂想體例再問一問大太太?胡姨娘想了又想,感覺當今這伯府裡能同她商討芬姐兒婚事之人,除了大太太竟是再找不出一個來。便盤算了主張,從枕頭裡摸出一小包銀子,從中撿了兩三個小銀錠子,給了小丫環五百錢讓她去大廚房要些酒菜返來。
“第二天就是大喜的日子,總不好這個時候再去跟人家說要提早婚事吧,因而我姨娘便給我父親出了個主張,從我們其他三個姐妹裡選一個替我嫡姐先嫁疇昔,也幸虧我姨娘出了這個主張,我那嫡姐這一病竟就再冇起來,不到一個月就去了,如果硬將她嫁了過來,反倒是讓這府裡喜事情喪事了!”
所幸,為著宜蕙的婚事,她早從三年前就開端公開裡籌辦上了,是以,固然婚事將近,她又事事親為,倒也並不如何慌亂。獨一讓她有些放心不下的,便是住在後院的那胡姨娘,不知在這節骨眼兒上,她會不會弄出甚麼幺蛾子來?
就聽大太太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可惜啊!我那嫡姐命不好,目睹婚事都齊備了,不想就在她臨出閣的前一天竟得了急病,一早晨上吐下瀉了十幾次,這目睹第二天就要拜堂結婚了,她卻病得連床都起不來,如何還能去坐花轎結婚呢?”
如果這些都歸了宜芬……,不但女兒嫁得好,對鐋哥兒更是極大的助力!
胡姨娘便感喟道:“我先前也是如許想的,可哪知我們太太竟是從不提從她孃家親戚這邊給我們找的話。我有一回便半真半假的提了一句,說是蕙姐兒嫁到了興安伯府盧家,她姊妹兩個情分又好,不若也給芬姐兒在盧家說下門婚事,到時候也好讓她姊妹兩個有個照顧。誰知我們太太竟是一口就給拒了,說是她孃家那邊的公子不是已經定了親,就是年紀還小,暫冇議親的籌算。我隻是個關在後院的姨娘,又不認不得甚麼太太奶奶的,也不知二太太說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