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見她又有些走神,便問她:“可瞧出甚麼分歧來了?”
采薇想了想,道:“第二份一下子加到了十萬兩,想是怕之前給我的嫁奩少了,我會刻苦,便又多添了些。厥後又減到六萬兩,想是又怕萬一給我的太多,我一介孤女,若無人相護,隻會引來旁人的覬覦,反會招災引禍,不能得保安然。但是若再往下減些,父親累宦多年,又隻要我一個女兒,若給的太少,怕反會惹人狐疑,彆是悄悄的給了我做私房銀子,還是會惹人覬覦,便終究定到了六萬兩擺佈,隻是在財產現銀上做了些變動,這我就不大瞧得明白了。”
第四份便是終究定下來交到官府裡去存檔的那份,比起第三份來,除了增加了現銀的數量外,又在長安給她購置了一所宅子,一處田產,想來是念著同她訂婚的曾家故鄉在長安,便也在那邊給她置了一份財產,哪知……
秦旻點了點頭,“我恰好也要去見母親,便跟表妹一起疇昔吧!”
到了上房,二人給太妃請了安,采薇想穎川王這會子來見太妃,定然是有事要和太妃講,便藉口逛了一大圈,要去洗把臉,便先退了出來,進到西梢間去隨便擦了把臉。
采薇搖了點頭,“若隻是平常吵嘴倒也罷了,我原覺得……,我是再想不到他說要見我竟為了——”
太妃趁便道:“實在存在我那邊的可不但這一份嫁奩票據呢!當日你父親為了替你籌劃嫁奩票據,不知幾易其稿,曾草擬了三四份請我幫他參詳,那些草稿我都留著呢,你要不要到我房中去看看。”
采薇說了這一個字後,卻再不知該說些甚麼,返來的這一起上她都在想她到底該如何定奪,但是腦中狼籍如麻,直到此時也冇想出答案來。
“方纔我就覺著你麵色有些不對,隻是旻兒也在,不好問你,這一得了空我便過來了,那曾家小子到底跟你說了甚麼?但是有些不好的話不成?”
“哪曉得那火盆剛抬了上來,他從袖子裡取出一樣物事就丟到了火盆裡,殿下眼尖,看出恰是周女人的東西,正想去救,他又潑了一杯酒在上麵,那火一下子燒起來有半尺高,眨眼間將那紙票據燒成了灰燼。這都是老奴辦事倒黴,還請太妃懲罰!”
采薇將內裡的一疊字紙取出來,先翻開最上麵一份,見她父親所擬的這第一份票據上所列的陪嫁總數和終究給她的差未幾,隻少了五千兩銀子,但此中大半都是田產,共有三千畝上好水田,值二萬四千兩,除了她母親陪嫁的宅子和眉州老宅外,其他的值一萬兩鋪麵房舍也都在眉州和長安,共有十餘處。另一萬兩金飾傢俱古玩安排,一萬兩現銀,此中五千兩給她做壓箱銀子,另五千兩出嫁時采買時新布料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