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此時心亂如麻,此時屋中這兩小我,一個是陪在她身邊七八年的教養嬤嬤,足可托任又經見極多;一個是新近才認的表姑,不但可堪拜托,更能為她做主。她此時這滿腹的苦衷,除了這兩人外,也不知還能對誰講了,便將曾益為了保住他的出息宦途好早日向他二叔討回公道,想退了和她的婚事,另娶左相的侄女為妻之事,簡樸的說了一遍。
秦旻點了點頭,“我恰好也要去見母親,便跟表妹一起疇昔吧!”
杜嬤嬤早曉得她是見誰去了,此時見她神采有異,臉上半點歡顏也無,想了想,還是問道:“女人不是去見那曾公子了嗎?如何返來反倒愁眉不展的,但是跟他鬧彆扭了不成?這小後代之間鬨兩句吵嘴也是常有的事。”
采薇想了想,道:“第二份一下子加到了十萬兩,想是怕之前給我的嫁奩少了,我會刻苦,便又多添了些。厥後又減到六萬兩,想是又怕萬一給我的太多,我一介孤女,若無人相護,隻會引來旁人的覬覦,反會招災引禍,不能得保安然。但是若再往下減些,父親累宦多年,又隻要我一個女兒,若給的太少,怕反會惹人狐疑,彆是悄悄的給了我做私房銀子,還是會惹人覬覦,便終究定到了六萬兩擺佈,隻是在財產現銀上做了些變動,這我就不大瞧得明白了。”
“薇兒,這門婚事是父親在日替你定下的,你父親雖將你拜托於我,但這是關乎你一輩子的大事,總要以你的意義為重,你是想成全他,還是要表姑替你做主?”
沈太妃本來由著她自去思惟明白,待見她麵上神情更加痛苦,便出言問道:“方纔你說那曾家小子已將你父親給他的信物還給了你,那信物安在?”實在太妃這是明知故問,不過是想要臨時分一分采薇的心神,免得她一味苦想,反是越陷越深。
“至於你心中對曾益退婚的另一半不甘,就要看你是慧劍斬情絲,還是甘願身陷此中也不肯罷休。”
便道:“殿下,我出來的久了,也該歸去陪著太妃了,免得太妃惦記!”
當時父親知他得了不治之症,已然光陰無多,獨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這個女兒,便不顧病體,不但不好生靜養,反帶著她四周探友,便是為了能給她定下一門能拜托畢生的好婚事。好輕易才選定了曾家,她與曾益也算是情投意合,誰知世事難料,不但生出這很多波折來,竟連曾益的故交之心也都變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