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欣喜若狂,不想左相跟著又說了一事。他胞弟早喪,隻遺下一女,被他養在膝下,視若已出,現在正值標梅之期,他想……”曾益說到此處,再也說不下去。
曾益彆過眼去,點了點頭。
可燕秦因永嘉天子便是由藩王殺入帝京,奪了侄子的龍椅,怕厥後的藩王們有樣學樣的跟他學,而後便死力限定藩王的權力。至於穎川王和臨川王這二位郡王,更是因其乃是先懿德太子之子,被孫太後防備的更是周到,手中半點權益都冇有。便是她去求了太妃,隻怕太妃也是愛莫能助。
采薇固然迷惑他如何俄然轉到這個話頭子上去,卻還是點了點頭。
“mm所言不差,我確是如許想的,在我考中探花被聖上欽點為五品的侍讀學士後,我也覺得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帶著母親榮歸故裡,好生查一查當年他們是如何用那丫環來誹謗我父親的,再要回本來就是我長房該得的東西!可哪知——”
但是他卻要親手斬斷他和她之間的緣分。
采薇頓時替他著起急來,“那這等要緊的時候,你還花時候來見我做甚麼?隻可惜我一介女流,並不能幫哥哥甚麼?”
當日她父親為她籌辦一應陪嫁之物時,並未曾瞞著她,擬好了嫁奩票據後曾給她一一過目,卻不跟她詳細解釋為何會如此安排,隻奉告她說這嫁奩票據一共是四份,一份交給眉州官府記檔,一份會給了她外祖母,一份托給一名極可托的親眷保管,最後一份則是作為將她許婚於曾家的信物,交由曾太太收著。
“我那好祖母硬說父親姦汙母婢,這等廢弛家聲、屈辱先人之人,不管如何都不能葬在我曾家的祖墳裡。我天然不肯承諾,見族長也在側,便求族長主持公道,哪知族長竟也說這都是我父親的不是,理應如此。當時我還不曉得族長早收了我二叔很多好處,和他們是沆瀣一氣。”
曾益目中暴露一抹仇恨之色,“他們本就是想要逼奪我長房的產業罷了,甚麼丫環生子,不過是為了有個項目罷了,若不是我曾家在華陰也算是個大戶人家,我們長房這一支也有很多家下仆人,他們怕鬨出更大的動靜來,隻怕早對我和母親暗下殺手了。”
但是現在,曾家哥哥俄然把她周家這件“信物”拿出來放在本身麵前,這是甚麼意義?
采薇不由大奇,她不過一介弱女,如何能有如許大的本事,莫非曾哥哥是想她去求穎川太妃嗎?
“mm可還記得,上元燈節那天早晨,我曾對mm提起過家中的變故,隻是當時並未曾詳談。不知mm現在可還願聽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