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到了黃夫人院裡,又比及了老半天,甘橘才帶了香橙一道返來。采薇陪著黃夫人閒話了半日,目睹天氣將晚,這雨還下個不住,雖黃夫人再三留她在此住上一晚,還是直言回絕了,定要回到安遠伯府去。
隻是,這卻又是為了何故?
“想來這就是人常說的,‘龍生九子,各有所好’了。”見已有兩個撐傘的丫環行了過來,采薇便不再多說,那兩個丫環各帶了一把傘過來,便給了甘橘一把,讓她去退居之處接香橙,采薇由那兩個丫環伴著往黃夫人院子行去。
“我正要說給女人曉得,我找了帕子出來,無妨竟見到一小我,女人可知那人是誰,隻怕女人再也猜不出來的?”
“甚麼,曾伯伯已然故世?”
采薇早瞧出來香橙神采有些不對,似是有甚麼苦衷,隻是在馬車裡也不好問她甚麼,等回了府,先去見過了太夫人,奉侍老太太用了飯。早晨回到秋棠院裡,采薇一麵對鏡卸下發間的幾枚珠釵,一麵問她道:“你去退居之處找帕子時,但是遇著了甚麼事,我瞧你自返來以後,神采便有些不對?”
而這曾成,乃是她父親的一名同大哥友。她父親周贄見自從本身去官後,安遠伯府的五太太公然如他所料,再不提起想娶了他女兒做兒媳之事,也不覺得意。先是帶著采薇回了周家本籍之處福建泉州,去拜問了當時的安遠伯爺趙明碩,將身後女兒之事拜托於他。
頓了一頓,又道:“剛巧見女人在這裡賞雨,便過來一敘,隻怕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不如讓我這長隨去請這府裡的丫環們送了雨具過來,也好便利女人行走。”
采薇忙道:“民女不敢,民女還未謝過殿下方纔得救之恩,若不是殿下剛巧顛末,帶走了臨川王,民女還不知該如何脫身呢!”
采薇看側重行步入雨中漸行漸遠的阿誰玉色身影,心知他是怕再在這裡呆下去,若被府裡丫環們瞥見,恐與她名聲有礙,便先行拜彆,這才當真是君子之風。
隻是這兩位殿下如何會到這府裡來給黃夫人祝壽呢?固然心中獵奇,可這話她也不便問出口。
幸而穎川王不但聰慧非常,更是極其善解人意。“我的生母乃是李侍郎的mm,母親待我極好,經常命我前來孃舅府上走動。不想我本日正要出門給舅母拜壽時,偏遇見了四弟,也不知他怎生想的,說是從冇來這府裡玩過,定要我也帶了他來給舅母拜壽。我一時看不到他,他就衝撞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