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忍不住轉頭看向那聲音的仆人,公然便是曾在長亭外見過一麵的穎川王秦旻。
“你這言下之意是說本王眼瞎嗎?哼,不過兩個月前纔打過照麵,你覺得你換了身衣裳,本王就認不出你來了?要曉得本王但是過目不忘,彆說這才過了兩個月,就是過了十年,本王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你這個當日的醜丫頭!”
那聲音雖略嫌清冷,卻如冰敲碎玉、石上流泉,這般動聽的嗓音,隻要聽過一次,便再不會健忘。
采薇到底記取前次被他叫做“醜丫頭”的仇呢,此時便忍不住一一都給他暗諷了歸去。
秦旻的目光卻半分也式微到她身上,隻是神情不悅的盯著他弟弟秦斐,“還不快隨我去給黃夫人賀壽。”
這兩個丫環常日談笑慣了,此時你一言我一語的就跟唱雙簧似的,嘰嘰喳喳的底子就讓人插不出來嘴。丟下這句話,就想從速扶著采薇先離了此地再說。
一再的被堵住來路,采薇也動了真氣,“這位公子,酒菜能夠混吃,話但是不能胡說的?要曉得這冒認郡王之名但是大罪,我看公子穿戴都不是凡品,又何必要來冒認郡王、招搖撞騙呢?”
“哎呀,蜜斯,我們還們快些走吧,先前我們出來時黃夫人說等一會子要來找女人說話呢!”
秦斐說到這裡,俄然摺扇往左手內心一拍,“對了,我記恰當日本王不是叫你去給本王倒茶的嗎,成果你一去就再冇個影兒,幾乎冇把本王渴死,這筆帳本王還冇跟你算呢,今兒竟然又給本王臉子瞧,還敢出言諷刺本王,看本王不——”
正在犯愁,就見雨簾中垂垂走近兩道身影,前麵那人撐著一頂極大的油布大傘,將前麵那人護得滴雨不沾。
因傳聞他兄弟二人向來不睦,采薇先還擔憂這臨川王可彆連他哥哥的麵子都不給,還是在這裡膠葛不休。
甘橘介麵道:“怕是認錯人了吧!我們家蜜斯乃是出身王謝的令媛蜜斯,老爺先前還任過陝西左佈政使呢,怎的二品官老爺的令媛卻被人當作個丫頭呢?若蜜斯都被當作了丫頭,那我們兩個正牌丫頭又算甚麼呢?”
臨川王頓時就怒了,“你說甚麼,本王如何就成了個冒牌貨,擦亮你們的眼睛看看,本王乃是堂堂聖上親封的臨川王,如假包換?”
秦斐這一番話說得倒是氣勢洶洶,目睹就要說出最嚇人的那最後一句時,卻被一個聲音給打斷在半道上。
因為雨聲太大,采薇也聽不逼真那腳步聲是否已垂垂遠去,估摸著穎川王應當走了疇昔,正想轉頭看時,就聽一道如清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