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倒不在乎被人說無禮少教,這話他從小到大不知聽了多少,早聽膩了。倒是那句“眼神不濟”?這不是在暗諷他眼神不好嗎,當日他就是這麼嘲笑那安順伯世子的,不想本日這丫頭竟把這句話又套到了他頭上,再想想他當日為何要說那話,真是“是可忍,孰不成忍”?
甘橘便道,“但是那塊藍色的帕子,我們一道出來時,我還見你拿著它呢!多數是方纔換衣的時候,落在退居之處了。”
“咦,你不是前兒哪個府裡的阿誰醜丫頭嗎,怎的又跑到這府裡來當丫頭了?”
不想那秦斐盯著他哥瞧了半晌後,俄然挑眉笑道:“既然王兄有命,本王少不得看在王兄的麵子上,先放她們一馬。”臨走前還又多看了采薇一眼,丟下一句,“今兒算你交運,如果下回再叫我趕上了,看本王如何清算你!”
臨川王頓時就怒了,“你說甚麼,本王如何就成了個冒牌貨,擦亮你們的眼睛看看,本王乃是堂堂聖上親封的臨川王,如假包換?”
秦斐說到這裡,俄然摺扇往左手內心一拍,“對了,我記恰當日本王不是叫你去給本王倒茶的嗎,成果你一去就再冇個影兒,幾乎冇把本王渴死,這筆帳本王還冇跟你算呢,今兒竟然又給本王臉子瞧,還敢出言諷刺本王,看本王不——”
“四弟,你又在混鬨甚麼?”
因傳聞他兄弟二人向來不睦,采薇先還擔憂這臨川王可彆連他哥哥的麵子都不給,還是在這裡膠葛不休。
穎川王微不成見的蹙了下眉,倒是甚麼也冇說,乃至也冇朝采薇這邊看上一眼,便回身而去。
“你——”秦斐恨得牙都癢了,想不到幾年不見這丫頭竟然還是這般伶牙俐齒。
“哎呀,蜜斯,我們還們快些走吧,先前我們出來時黃夫人說等一會子要來找女人說話呢!”
采薇便讓香橙從速回退居之所去找尋,她則和甘橘漸漸的往回走,哪知還冇走上幾步,本來的驕陽當空俄然就換了烏雲密佈,隻聽天涯幾聲模糊雷鳴過後,跟著那豆大的雨點就下來了。
甘橘介麵道:“怕是認錯人了吧!我們家蜜斯乃是出身王謝的令媛蜜斯,老爺先前還任過陝西左佈政使呢,怎的二品官老爺的令媛卻被人當作個丫頭呢?若蜜斯都被當作了丫頭,那我們兩個正牌丫頭又算甚麼呢?”
還是采薇忍笑道:“公子說的非常,想那郡王殿下身為鳳子龍孫,自小受名師教養,定然氣度不凡,貴氣凜然,更是有識人之明,目光如矩。便是眼神再不濟,也定然不會將一名大師閨秀錯認做丫頭的?更何況郡王殿下定然是極知禮數端方的,斷不會這般無禮的攔下一名閨秀的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