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趙宜菲忙著保養她的麵龐兒,整日躲在屋子裡不出門,冇工夫來找她們的費事,是以接下來這一個月采薇這邊倒也過得還算安穩。雖那兩個新來的小丫頭瞧著有些不大安份,偶爾進了采薇的屋子裡便東張西望的,但因世人看得緊,倒也冇鬨出甚麼事兒來。
午餐和晚餐也好不到那裡去,不但不如先前豐厚不說,就連滋味都比先前差了很多,且老是晚點,不是早晨一刻鐘就是兩刻鐘的。隻不知是有人用心發下話來冷待她們呢,還是下頭的人見新上任的鈞大奶奶不把這些個窮親戚當回事,也就順著上頭的神采,對她們對付了事起來。
費婆子嘴一撇,“姑太太您剛也說了,您在這府裡不過是個客居的親戚,固然比我們高貴,可到底不能跟這府裡的太太們比。太太們都是要出門會客,總不能穿得舊兮兮的出去走親探友,那不是讓人家笑話嗎,還丟了伯府的臉麵。”這言下之意竟是指趙阿姨常日又不門,便是穿得襤褸些也無妨。
這幾句話說得趙阿姨幾乎氣死疇昔,手捂著胸口,臉漲得通紅,正不知如何做答,忽聽門外一個聲音喝道:“好你個大膽的主子,竟敢如許對姑太太無禮?”
那費婆子走出去,一身新做的茶青潞綢長襖,下繫著藍雲緞裙子,意義意義的福了福身子,便直起家子笑嘻嘻的道:“給姑太太存候,目睹四月就要到了,這是下一季姑太太和各位蜜斯們的夏裝。還是照著往年的例,姑太太是六套衣裳鞋襪,表蜜斯們都是四套。”說完,便讓後跟的小丫頭把手裡捧著的衣裳承擔放到一旁的案上。
采薇記得本身剛搬到這秋棠院時,每日早餐的麪點起碼有四樣之多,小菜也是四樣,有葷有素,各色粥飯每日送來兩樣,且五日以內都是不重樣的。
采薇聽她兩個小丫環提及過這個費婆子,本是四房院裡做雜活的一個婆子,因會奉迎柳姨娘,現在也算是雞犬昇天,被派了個管府裡一年四時針線衣裳的活兒。
這日她去給趙阿姨存候時,因早餐又晚了兩刻鐘,趙阿姨便跟她抱怨說:“即使你們不是這伯府裡的端莊蜜斯,可到底也是老太太的親外孫,伯爺的親外甥女,竟就如許不給你們臉麵,也給他們自個冇臉。誰家高門大戶竟有如許對待自家親戚的,都是嫡親骨肉,竟還分出個三六九等來,這般的虐待我們!”
“隻不知你們府裡幾位太太,另有你大奶奶都是用著如許的料子做衣裳,還是隻我這秋棠院是如許?我今兒倒要去問問鈞兒媳婦,她當今管家,竟不知手底下竟然有你們這等刁猾小人,府裡分下來的好料子,竟都被你們這等刁奴給公開裡剝削私吞了去,倒用如許的舊料子來慢待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