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不能去學那女子六藝,采薇是半點都不放在心上的,她有她父親教給她的那些東西就儘夠了,纔不想去附庸風雅。但是她雖不在乎,秋棠院裡卻有人在乎。
本來太夫人是想把這管家之權重行交給五太太的,不想那五太太因著五老爺被降職一事,厥後悄悄探聽了,方知是被大房那邊藉著左相的勢從中弄了些手腳。內心頭一則恨大房暴虐,二則害怕左相之權勢,一傳聞那大少奶奶想要管家,那裡還敢和她去爭。又探聽得這一二年府裡是入得少,出很多,帳上銀子怕也冇有多少,便更不肯攬這燙手的山芋。
吳娟怯怯的看了眼沉著臉的嫡母,再看一眼發脾氣的嫡姐,最後又不知所措的看向采薇。
“彆處?你是打量我不曉得?這府裡彆處院子的衣裳你全都送過了,最後纔想起來我這秋棠院,你還要往哪處去送衣裳?”趙阿姨一麵說,一麵將一件衣裳摔到她麵前。
自已本就是寄人籬下,況這兩個丫頭本就是伯府分給她使的,采薇也不能說甚麼,便給了紐兒、扣兒各一吊錢,又送了她們好幾件衣裳,也算是主仆一場。新來的墜兒、環兒兩個,看上去雖也誠懇,但采薇仍在私底下悄悄叮囑本身帶來的四個丫環對她二人多留意些,且世人而後一應言行都得謹慎謹慎些纔是,免得被四房那邊又使計讒諂或是抓到甚麼把柄。
等太夫人問起她時,便找了個藉口推讓了,太夫民氣中也模糊有幾分明白,隻恨那大房竟和左相那邊攀上了親,即使內心再不甘心,也隻得將這管家之權給了大少奶奶孫喜鸞。
可這2、三個月來,分給她們秋棠院的飯菜倒是越來越精簡了,當今領返來的早餐除了饅頭就是花捲,下飯的小菜也隻要兩小碟,且滿是素菜。至於粥,她們已經喝了一個月的白粥了,還是粳米熬的,先前常喝的甚麼紅棗桂圓粥、八寶紅豆粥已是好久不見了。
趙阿姨心中再氣,到底還能收住幾分,隻是陰沉著一張臉,她女兒吳婉可就做不到如許的涵養工夫,直接把烏木筷子一丟,撅起嘴來不肯用飯了。
這話解釋的,的確是縫隙百出,趙阿姨便問她,“既說要儉省,那如何不見你們府上其他處也儉省儉省,你們府裡的太太蜜斯們的衣裳全都是都城最好的綢緞鋪子‘蘇錦記’裡頭的,傳聞裡頭另有十兩銀子一匹的料子。又是給蜜斯們請女先生添丫環的,另有府裡這幾天各處鬨得人仰馬翻,說是要給鈞兒媳婦辦甚麼二十大壽,要連擺三天的酒菜,莫非就是如許儉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