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趙宜菲忙著保養她的麵龐兒,整日躲在屋子裡不出門,冇工夫來找她們的費事,是以接下來這一個月采薇這邊倒也過得還算安穩。雖那兩個新來的小丫頭瞧著有些不大安份,偶爾進了采薇的屋子裡便東張西望的,但因世人看得緊,倒也冇鬨出甚麼事兒來。

二姑太太一邊走邇來看那新做的衣裳,一麵嘲笑道:“若照著往年的例,早在十天前這夏裝就該送來了,不想本年倒晚了這麼多天?”

這日她去給趙阿姨存候時,因早餐又晚了兩刻鐘,趙阿姨便跟她抱怨說:“即使你們不是這伯府裡的端莊蜜斯,可到底也是老太太的親外孫,伯爺的親外甥女,竟就如許不給你們臉麵,也給他們自個冇臉。誰家高門大戶竟有如許對待自家親戚的,都是嫡親骨肉,竟還分出個三六九等來,這般的虐待我們!”

費婆子嘴一撇,“姑太太您剛也說了,您在這府裡不過是個客居的親戚,固然比我們高貴,可到底不能跟這府裡的太太們比。太太們都是要出門會客,總不能穿得舊兮兮的出去走親探友,那不是讓人家笑話嗎,還丟了伯府的臉麵。”這言下之意竟是指趙阿姨常日又不門,便是穿得襤褸些也無妨。

至於不能去學那女子六藝,采薇是半點都不放在心上的,她有她父親教給她的那些東西就儘夠了,纔不想去附庸風雅。但是她雖不在乎,秋棠院裡卻有人在乎。

吳娟怯怯的看了眼沉著臉的嫡母,再看一眼發脾氣的嫡姐,最後又不知所措的看向采薇。

這話解釋的,的確是縫隙百出,趙阿姨便問她,“既說要儉省,那如何不見你們府上其他處也儉省儉省,你們府裡的太太蜜斯們的衣裳全都是都城最好的綢緞鋪子‘蘇錦記’裡頭的,傳聞裡頭另有十兩銀子一匹的料子。又是給蜜斯們請女先生添丫環的,另有府裡這幾天各處鬨得人仰馬翻,說是要給鈞兒媳婦辦甚麼二十大壽,要連擺三天的酒菜,莫非就是如許儉省的?”

趙阿姨心中再氣,到底還能收住幾分,隻是陰沉著一張臉,她女兒吳婉可就做不到如許的涵養工夫,直接把烏木筷子一丟,撅起嘴來不肯用飯了。

費婆子看了看趙阿姨此時的神采,不由越說越是對勁,“誰讓我們家大少奶奶嫁過來的時候,帶來那麼多嫁奩呢!一萬的壓箱銀子,各色珠寶金飾就不說了,單說陪嫁來的那幾個鋪子,個個都在地段極好的大街上,每年光入息就有兩萬兩銀子,自是想如何舒暢就如何花用。姑太太如果嫌這些衣裳料子不好,您再另做好的去呀?自已也有家有業的,在我們府裡白吃白住了這麼些年,倒嫌棄起衣裳不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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