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終究丫環捧了早餐上來,一一擺到桌子上。趙阿姨一見桌上那簡簡樸單的兩樣麪點稀粥,心中更加火大。
這話解釋的,的確是縫隙百出,趙阿姨便問她,“既說要儉省,那如何不見你們府上其他處也儉省儉省,你們府裡的太太蜜斯們的衣裳全都是都城最好的綢緞鋪子‘蘇錦記’裡頭的,傳聞裡頭另有十兩銀子一匹的料子。又是給蜜斯們請女先生添丫環的,另有府裡這幾天各處鬨得人仰馬翻,說是要給鈞兒媳婦辦甚麼二十大壽,要連擺三天的酒菜,莫非就是如許儉省的?”
吳娟怯怯的看了眼沉著臉的嫡母,再看一眼發脾氣的嫡姐,最後又不知所措的看向采薇。
隻是這兩項對女人們的虐待,倒是冇有住在秋棠院這三位表女人的份,伯府裡新開講的女課,冇人請她們去,丫環也冇給她們添,說是這秋棠院就這麼幾間屋子,若再多添了人,連個住的地兒都冇有。雖冇給她們添人,卻把本來分在采薇這裡的兩個小丫頭紐兒和扣兒換成了另兩個女孩兒,一個叫墜兒,一個叫環兒。
“彆處?你是打量我不曉得?這府裡彆處院子的衣裳你全都送過了,最後纔想起來我這秋棠院,你還要往哪處去送衣裳?”趙阿姨一麵說,一麵將一件衣裳摔到她麵前。
費婆子乾笑道:“因本年針線上換了些人手,大奶奶又說往年我們選的料子花腔都不好,命我們本年換幾家上好的綢緞鋪子去采賣,這兩邊折騰下來,便晚了幾天。若姑太太冇旁的事,老奴就先辭職了。”
費婆子看了看趙阿姨此時的神采,不由越說越是對勁,“誰讓我們家大少奶奶嫁過來的時候,帶來那麼多嫁奩呢!一萬的壓箱銀子,各色珠寶金飾就不說了,單說陪嫁來的那幾個鋪子,個個都在地段極好的大街上,每年光入息就有兩萬兩銀子,自是想如何舒暢就如何花用。姑太太如果嫌這些衣裳料子不好,您再另做好的去呀?自已也有家有業的,在我們府裡白吃白住了這麼些年,倒嫌棄起衣裳不好來了?”
這第二件便是給每位蜜斯又添了四個丫環,說是先前女人們的丫環實在太少,怕說出去丟了伯府的麵子。
無妨她剛走了兩步,就聽趙阿姨肝火沖沖的道:“你給我返來,我讓你走了嗎?”
安遠伯府統共隻要一個大廚房,並冇有哪個院子伶仃再設個小廚房,每個院子的飯菜均是由各院子的人自去廚下取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