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初聽到這動靜時,倒不像這她兩個小丫頭般隻顧著喜笑容開,倒反吃了一驚。她不過是故佈疑陣,嚇宜菲一下罷了,怎的隻是這一嚇,竟就把她給嚇成如許,不但臉上起了紅疹子,怎的身上也起了呢?實在是讓人想不通啊想不通!
她倒也不是特地來看宜菲的笑話,隻是既來了這正院看望四太太,總不好不趁便看望一下這正院的另一名病人,渾身起滿了紅疹子的五女人。
她固然歡樂,卻也冇樂過了頭,忘了該守的端方,嚷嚷了這一句後,立時想起來自家女人叮囑過的話,忙走到采薇跟前抬高了聲音道:“女人,我和芭蕉方纔在院外聽到幾個小丫頭們閒談,聽她話裡提到了五女人,便湊疇昔聽了一耳朵。您猜如何她們如何說?”一副女人快來問我的神情。
采薇是至心感覺四太太現在若能暫離了這府裡,當真是上上之策,幸而這位舅母有個好兄長,嫂子又是個明白人,情願接她出去住一陣子,免得再在這府裡受氣。自打太夫人再不過問家事以後,雖明麵上還是四太太掌家,實則她早給人架空了,要緊處的管事娘子全不是她的人,對她的各種叮嚀陽奉陰違。隻曉得如何操縱手中管事之便,從中剝削剝削,給本身弄錢,弄得底下的丫環婆子小廝們怨聲一片,倒是大半都怪到了四太太頭上。與其如許替人背了黑鍋,還不如早些退步抽身。
“媽媽過慮了,且不說這脂粉不管采賣還是分送全都是那邊的人經手,我們又整日呆在這秋棠院裡,從未曾去過正院一步,便是那宜菲要告狀,她也告不出口,即使她心中仇恨,多數也是在彆處與我們難堪。”
采薇用心逗她,“誰讓你家女人我能掐會算,方纔動了動指頭,這便算出來了呢?”實則她也是早上剛曉得的,隻是她也冇想到奉告她這則動靜的人竟會是二女人趙宜芳。
這一句話聽得采薇表情大好,隻是麵上還得帶著一絲被拒之門外的難過,也是她去的時候好,柳姨娘並不在正院裡,不然,隻怕她必不能如此輕鬆的就回了秋棠院。
“好孩子,難為你至心替我著想,我也覺著我得先出去住一段光陰,若再在這府裡住下去,隻怕……。我兄嫂後日就來接我,雖說舅母在這裡住著,也幫不到你甚麼,現在我出去住了,你更要本身謹慎保重。如有甚麼難堪之處,臨時先忍忍,等再過幾個月你出了孝,我就請我嫂子常接你到我孃家去住上兩日散散心,反正我嫂子也是你娘當年的閨中好友,必是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