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二太太不再管家以後,這伯府當中的好些端方便日漸形同虛設,不如先時鬆散,府裡一有個甚麼動靜,不消半晌,流言便傳了個遍。
采薇是至心感覺四太太現在若能暫離了這府裡,當真是上上之策,幸而這位舅母有個好兄長,嫂子又是個明白人,情願接她出去住一陣子,免得再在這府裡受氣。自打太夫人再不過問家事以後,雖明麵上還是四太太掌家,實則她早給人架空了,要緊處的管事娘子全不是她的人,對她的各種叮嚀陽奉陰違。隻曉得如何操縱手中管事之便,從中剝削剝削,給本身弄錢,弄得底下的丫環婆子小廝們怨聲一片,倒是大半都怪到了四太太頭上。與其如許替人背了黑鍋,還不如早些退步抽身。
本來柳姨娘正跟她表姐大太太在籌議四太太這一撂挑子不乾了,住到府外頭去養病,這管家之官僚交到誰手上。柳姨娘倒是想管,隻可惜她一來冇阿誰身份,二來帳上現另有多少銀子,她是最清楚不過,便是她想再多撈些銀子,怕是也撈不到多少了。可如果讓大太太管吧,太夫人那一關是鐵定過不了的,難不成又要交回到五房手裡?
除了頭一天是和其他三位女人一道外,餘下兩天竟是單獨一人前來看望采薇,且待的時候極長,明顯她和采薇也無甚好聊的,老是說不了幾句話,她就有些心不在焉,卻還是坐著不走,常常要到午餐時纔會告彆。
“媽媽過慮了,且不說這脂粉不管采賣還是分送全都是那邊的人經手,我們又整日呆在這秋棠院裡,從未曾去過正院一步,便是那宜菲要告狀,她也告不出口,即使她心中仇恨,多數也是在彆處與我們難堪。”
這一句話聽得采薇表情大好,隻是麵上還得帶著一絲被拒之門外的難過,也是她去的時候好,柳姨娘並不在正院裡,不然,隻怕她必不能如此輕鬆的就回了秋棠院。
采薇所料不差,雖則柳姨娘是曉得她寶貝女兒做下的功德,實則給桃花粉裡摻東西這主張還是她這個當孃的出的,一則是為了給女兒出氣,二則也是盼著把采薇的臉毀了,看她還如何嫁得出去,到時候就能把她的嫁奩一向捏在這府裡了。
“莫非當真是被本身的故佈疑陣給嚇得嗎?”采薇總感覺有些不大能夠,“就算本身當日再如何表示她錯把好的桃花粉給送了來,可到底那些摻了東西的桃花粉也不成能被宜菲給用了,那她到底是如何一夜之間,紅疹渾身、癢痛難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