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不解道:“我們在京中統共才識得幾位朱紫,靠近些的除了二太太也就是四舅母的嫂子,我娘昔日的閨中好友黃夫人了。”
王嬤嬤接過來一看,她素知這位表女人不擅女紅,但倒是個心機巧慧的,這抹額雖冇繡上些花腔,卻用了三色的錦緞拚合在一處,用得是上等的好料子,色配的又極好,和她常日所穿那些衣裳也都是極搭的。又見那針腳極是精密工緻,可見是用心做出來的,便笑道:“女人的技術,我老婆子如何敢嫌棄,能得了它便是我的福分了!”
杜嬤嬤聽了感喟道:“若說這位道長,我在宮中也是曾傳聞過他的名頭的,隻是這位高人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喜好雲遊四方,居無定所,自我出宮前就已經有好些年未曾聞聲過他在都城露麵的動靜了,隻怕不好找啊!女人無妨請二太太另給我們尋一名高人如何?”
“唉!若論這此中的啟事,我老婆子跟了太夫人幾十年,倒也清楚,現在倒也無妨說給你曉得,也免得你內心頭老是埋著這麼一根刺。”
知母莫若女,采薇深知母親心中一向都有一個瞻仰,盼著終有一日外祖母能看到她的一片孝心,從而對她稍示靠近。隻可惜,這個心願母親至死都未曾實現過。采薇想起母親臨終時在喊了兄長名字後,最後喚得那幾聲“娘”,心中也不知是甚麼滋味。
采薇搖了點頭,“另尋一名道長當然輕易,隻是恐不如孤鴻道長更能讓外祖母佩服,即使難找,不試又如何會曉得必然便尋他不著呢,也許機遇偶合,他這會子正在京中也說不定呢?”
采薇聽了眸子一轉,便問道:“既如此,那為何嬤嬤先前都未曾奉告我曉得呢?莫非是怕我曉得有了這麼一個大背景,便對勁失色不成?”
且說王嬤嬤到了秋棠院,先跟二姑太太請了安,說了幾句閒話,便帶著個提著大八角食盒的小丫頭到了采薇屋裡。
采薇聽了略想了想,忙道:“多謝嬤嬤提點,既然外祖母有命,外孫自當順從。隻是為何嬤嬤說我想討外祖母的喜好是千難萬難?姨母也曾說過,說太夫人不喜好我,是因為我娘。若當真如此,那外祖母又為何不喜好我娘呢?我娘在日,對她白叟家但是最孝敬不過!”
不成想,正月十二這天,杜嬤嬤去到穎川王府,卻連王府的大門都冇能出來。
杜嬤嬤見她定要找這位孤鴻道長,也想了想道:“若女人定要找他,隻怕求了二太太恐也不如何頂事,二太太現在守寡在家,外頭能有多少人替她辦事尋人,倒不如我們去求另一名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