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是周家獨一的女兒,且又最幼,但卻從不是她母親最心疼的孩子,倒還不如她兩位哥哥對她更心疼些。也恰是她母親的眼中間裡就隻要她兩個兄長,纔會在兩位兄長雙雙抱病歸天後,也緊跟著一病不起,丟下她和父親兩小我今後相依為命。
采薇忍不住問道:“嬤嬤先頭不是說有個道婆說外祖母射中無子嗎?那怎得厥後外祖母又得了我三位孃舅?”
郭嬤嬤在一邊也忙道,“我們女人還日日都給老太太抄佛經祈福呢!”說完,便拿出一疊子采薇謄寫好的經文來給王嬤嬤看。
王嬤嬤接過來一看,她素知這位表女人不擅女紅,但倒是個心機巧慧的,這抹額雖冇繡上些花腔,卻用了三色的錦緞拚合在一處,用得是上等的好料子,色配的又極好,和她常日所穿那些衣裳也都是極搭的。又見那針腳極是精密工緻,可見是用心做出來的,便笑道:“女人的技術,我老婆子如何敢嫌棄,能得了它便是我的福分了!”
采薇聽了眸子一轉,便問道:“既如此,那為何嬤嬤先前都未曾奉告我曉得呢?莫非是怕我曉得有了這麼一個大背景,便對勁失色不成?”
“唉――”王嬤嬤也是先長歎了一聲,才道:“女人對老太太的這份孝心真真是可貴,隻是――,唉!也不是我老婆子用心使壞想灰了女人的心,實是女人想要討老太太的喜好,真真是千難萬難。太夫人另有一句話命我傳給女人,便是叫你今後再不消每日給她遙拜存候。”
采薇不解道:“我們在京中統共才識得幾位朱紫,靠近些的除了二太太也就是四舅母的嫂子,我娘昔日的閨中好友黃夫人了。”
“這都很多虧了她兄嫂,不知從那裡尋來一名高人,傳聞是甚麼高宗時的國師清玄道長的第十二代傳人,彷彿是叫甚麼孤鴻道長,給太夫人做了七天的法事,轉了命盤。這道長也真有些本領,他做完法不到三個月,太夫人就有了身孕,一朝臨蓐,公然是個兒子。”
杜嬤嬤點點頭,“太妃雖如此說,但我們總不好老是求到她跟前去,隻是這一回,怕是要求太妃脫手互助了。隻怕也隻要求到穎川王府,才氣找到那位孤鴻道長。再過幾日我也要去王府拜年問安,恰好便求求太妃。”
知母莫若女,采薇深知母親心中一向都有一個瞻仰,盼著終有一日外祖母能看到她的一片孝心,從而對她稍示靠近。隻可惜,這個心願母親至死都未曾實現過。采薇想起母親臨終時在喊了兄長名字後,最後喚得那幾聲“娘”,心中也不知是甚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