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被關了這麼些日子,早在內心想過無數遍若她出來了要如何如何,現在藉著關照女兒之機總算離了那處小院子,真真是心花怒放。麵上卻要假裝一心焦心女兒的病勢,一麵衣不解帶的親守在女兒床前,一麵對二太太和宜蕙更是百般敬奉,萬般恭謹,到處都透著謹慎翼翼,謙虛順服。再不見她剛入府時的意氣風發,隻一味的做小伏低,便連院中有頭臉的丫環婆子都到處奉迎。
“怕還是為著四mm救了三姐姐,礙不過這份情,二舅母既敢接了她去住,想來自有成算,便是外祖母也不是個胡塗的。前兒姐姐不是傳聞四哥哥見他親孃親妹子都住到了二房的院子裡,便也在外祖母跟著鬨著說也想搬疇昔住,和三哥哥住一個院子,外祖母不也冇承諾嗎?”
好半晌,才聽她母親歎了口氣道:“你這孩子真真是個心善的,既謝毫不了芬姐兒的求懇,內心頭卻又怕我不樂。你也不消在這裡糾結,念在芬姐兒救了你一場的份上,我承諾你就是。隻是你也要記著,芬姐兒雖救了你,這份情自有為娘來替你了償,以是娘才把她接到身邊來住,今後再給她找門好婚事,再給她添上五千兩銀子的嫁奩,也儘夠還了她救你的這份情了,你可再不準總感覺虧欠了她的,不管她求你甚麼都抹不上麵子來回絕了她!”
蕙姐兒說到這裡,見她母親不錯眼的瞧著本身,麵上甚麼神情都冇有,還是如平常一樣,看不出甚麼喜怒來,她心中就先自怯了,那話另有半句卻再也說不出來,也不敢再看她母親的眼睛,隻是低頭立在那邊,不安的捏動手中的帕子。
京中皆知安遠伯府本年要守孝,是以上從正月月朔到十五,除了合族親眷拜年走動外,再冇彆的外客上門叨擾。等過了年,太夫人仍命宜芝幫著四太太理事,且每日事無大小都要宜芝在晚間一一回稟給她聽。
采薇和宜芝得了這個信兒,也少不得要群情幾句。宜芝嘲笑道:“這些個妾室姨娘之流,個個都是些故意計會謀算的!那胡姨娘才入府時是多麼的不受待見,這纔不過半年的工夫,就從那小院裡給放了出來,倒是住進了二房內院的西配房,也不知二伯母是如何想的?”
若這芬姐兒真是個好的,她倒也情願教養她一二,轉頭再給她挑一門好婚事,多給她些嫁奩,也算還了蕙姐兒欠她的相救之情。
不想到了第三日上宜芬俄然建議高熱來,一疊聲的提及胡話來,不開口的喊著她娘。宜蕙將心比心,感覺如果本身病重,定也盼著親孃能在床邊看顧本身,便硬著頭皮去跟她母親說了,想讓那胡姨娘來照看宜芬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