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蕙雖感覺有些難以開口,但她經不住這些日子宜芬幾次三番的墮淚哀告,已然承諾了下來,隻得扭動手兒道:“母親,芬mm的病固然好了,可她經了這一病,身子弱了很多。目睹頓時就要到入秋了,氣候一日冷過一日,女兒想著不如就讓她姨娘再多陪著她住些日子,也好照顧她的身子,還求,還求母親……”
不想太夫人曉得了後,隻說她要給兒子守三年的孝,且又不是整壽,不必再擺席開宴的,仍和去歲一樣煮一碗壽麪吃吃也就是了。
這日早上,宜蕙到她母親房問安,母女倆說了一會子話,二太太見神情她不似昔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她道:“跟自個母親另有甚麼遮諱飾掩的,你想說甚麼便說出來罷!”
蕙姐兒說到這裡,見她母親不錯眼的瞧著本身,麵上甚麼神情都冇有,還是如平常一樣,看不出甚麼喜怒來,她心中就先自怯了,那話另有半句卻再也說不出來,也不敢再看她母親的眼睛,隻是低頭立在那邊,不安的捏動手中的帕子。
二太太天然曉得胡姨娘如許到處湊趣奉迎是為的甚麼。那芬姐兒這一病,時好時壞的,竟是直過了三個月才勉強算是好了。
“怕還是為著四mm救了三姐姐,礙不過這份情,二舅母既敢接了她去住,想來自有成算,便是外祖母也不是個胡塗的。前兒姐姐不是傳聞四哥哥見他親孃親妹子都住到了二房的院子裡,便也在外祖母跟著鬨著說也想搬疇昔住,和三哥哥住一個院子,外祖母不也冇承諾嗎?”
若這芬姐兒真是個好的,她倒也情願教養她一二,轉頭再給她挑一門好婚事,多給她些嫁奩,也算還了蕙姐兒欠她的相救之情。
太夫人雖素知她這二兒媳是個最安妥不過的人,卻也不料她竟這般賢能漂亮,主動提了要將芬姐兒養在身邊,自是不測之喜。到底跟著嫡母於芬姐兒的將來更好些,便點了點頭,又好生誇獎了她幾句,方讓她去了。
二太太忙道:“便是母親不說,媳婦原也是如許想著的,何況此次芬姐兒是為了救她姐姐宜蕙才落的水,媳婦自會好生看顧她的。媳婦內心另有個想頭,如果母親捨得她,便是等她的病好了,養好了身子也仍讓她住在我那院子裡,恰好和蕙姐兒她姊妹倆個做個伴!”
胡姨娘被關了這麼些日子,早在內心想過無數遍若她出來了要如何如何,現在藉著關照女兒之機總算離了那處小院子,真真是心花怒放。麵上卻要假裝一心焦心女兒的病勢,一麵衣不解帶的親守在女兒床前,一麵對二太太和宜蕙更是百般敬奉,萬般恭謹,到處都透著謹慎翼翼,謙虛順服。再不見她剛入府時的意氣風發,隻一味的做小伏低,便連院中有頭臉的丫環婆子都到處奉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