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也不說話,隻拿冷眼看著四老爺,四老爺本就底氣不敷,那話音兒便更加弱了下去。
宜菲忙低著頭說了句,“孫女不敢。”隻在內心悄悄腹誹。
這回不等柳姨娘再去拿她一雙杏眼向四老爺求救,四老爺已經跟他老孃求起情來,“還求母親好歹看她給兒子生了一兒一女的份上,且饒她這一回吧?”
宜菲一麵嘴上說著賠罪的話,內心卻在想著轉頭要怎生想個法兒出來好好的整治整治她這兩個“姐姐”。
柳姨娘在一旁,見四老爺半天說不到點子上,急得上前說道:“老太太容稟,菲姐兒本年才十一歲,也太小了些,哪能就出門子結婚呢,那左相的長公子可都已經二十了,那裡還等得起呢?”
太夫人便道:“你們不過看我多從公中給了芝姐兒一萬兩的嫁奩銀子,就都眼氣上了。這才幾天的工夫,先是鬨著要把個姨娘生的庶出後代記到正室太太名下做個嫡出,四太太這回倒很好,總算曉得端方麵子,冇再由著你家胡塗老爺亂折騰。你們見四太太這回立得住了,這條門路不通,便把主張打到芝姐兒身上。不幸她娘去的早,你這個當爹的不說多疼著她些,竟隻會聽那起下作胚子挑撥連她娘留給她的這點兒嫁妝也不放過,平白倒要分一半去?”
四老爺也訕訕隧道:“母親您白叟家如何也過來了,原也冇甚麼大事。”
“是,母親!”李氏應了一聲,便細細的將這一番原委講了一遍。
本來這些光陰,宜鐋和宜芬兄妹倆靠著從他們母舅那邊取來的胡姨孃的私蓄銀子,把身邊跟著的小廝、丫環實在皋牢了一番。且兄妹兩個商定好,如果他二人中有一人遇著了事,便差身邊的人從速去報給另一小我曉得,好想體例互為互助。
這才轟動了太夫人先到二房院子裡看過了宜芬,又過來正院這裡,恰好聽到宜芝提起奩產之事,便又問道:“方纔芝兒說的甚麼奩產分一半又是如何回事?”
宜芝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怔,然後忙快步迎了上去,就見二太太攙扶著一小我已經進到了屋子裡。驚得一屋子的人倉猝施禮道:“給太夫人存候!”
太夫人也不睬他,緩緩走到上首的羅漢床邊坐了下來,纔開腔道:“冇甚麼大事?好好的一個姐兒都掉到荷花池子裡去了,這還叫冇甚麼大事?如果我這把老骨頭再不出頭露麵,還不知這府裡要鬨騰成甚麼模樣呢?彆覺得我老了又病了一場,就想著凡事瞞過了我,莫非我就當真不曉得不成,不過是懶得理睬罷了,你們倒更加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