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牧齋可半點不感覺好笑,他回身看向他一向愛好有加的小嬌妻,直氣得渾身顫栗,這個女人,他的老婆竟然敢騙他!
童貴妃終究止住笑,看向她道:“這婦人不是臨川王妃啊,我說呢,好歹臨川王也是郡王之尊,如何會選上這麼一名王妃?那這婦人又是誰,穿得如許寒傖,如何坐在臨川王妃的馬車裡?真正的臨川王妃呢,她人又在那裡?”
錢牧齋忙問道:“除了夫人的馬車,夫人的那位高朋可在另一輛車裡?”
柳如詩倒是半點也冇把他氣憤的目光放在心上,看也不看他一眼,獨自走到車邊,從馬車另一邊扶了那車中婦人下來道:“都是妾身的不是,冇能儘早跟貴妃娘娘和老爺回稟清楚,讓您們誤覺得這車中坐著的還是臨川王妃,妾身真是罪該萬死。”
錢牧齋伸過腦袋來看了一眼,也是神采一白,嚇得幾乎跌坐在地。
柳如詩嘴角扯出一絲笑來,回顧看了一眼敞開的屋門,握住她手曼聲道:“那是天然,我這也是為了王妃的安危著想。再如何說,那杭州府現在是新定的都城,總比靠著海邊兒的靖江府要安然的多。至於臨川王殿下的動靜,我自會派人去靖江替王妃刺探的。”
錢牧齋一雙老眼怒瞪著她,這女人扯起謊來還真是麵不改色。甚麼叫她攔不住?他派去接她和臨川王妃的仆人少說也有2、三十人,且他再三叮嚀定要接了臨川王妃來杭,哪能讓她說走就走,連兩個女人都攔不住?
幸而那家人跑返來興高采烈隧道:“回老爺,前頭來的恰是我們家夫人的馬車。”
童貴妃等了這大半日,早已不大耐煩,見這臨川王妃竟然還擺起臭架子來了,左請右請也不肯出來,斜睨了邊上的小寺人一眼。
誰知那錢夫人都已經下了馬車跟她和錢尚書見過禮了,那位高朋卻仍躲在馬車裡不出來。
采薇此時已是心中雪亮,再開口時終究改了對柳如詩的稱呼,“那就多謝錢夫人這般為我苦心運營了,我這就命甘橘清算幾件行李,明日一早就和夫人同赴杭州。”
采薇俄然問道:“柳姐姐,我這臨川王妃現住在你家中之事,錢侍郎可曾奉告給旁人曉得?”
他隻得從速讓家人跑疇昔看看是不是自家府上的馬車,若還不是的話……,錢牧齋看了那頂輕紗軟轎一眼,不由有些頭疼。
柳如詩俄然朝他嬌媚一笑,持續慢悠悠的跟童貴妃解釋,“至於這位婦人,她是餘杭縣驛館一名驛卒之妻,因丈夫新喪,想要回杭州城投奔孃家。我見她因身懷六甲而身子沉重,且因為有孕,身上另有些水腫,實在不忍見她挺著個大肚子,用兩條腫起來的腿從餘杭走到杭州,便請她坐到車裡,捎帶她一程。就當是做做功德積些陰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