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五太太乾咳了一聲:”現在的侯爺是個孝敬的,最聽太夫人的話。太夫人--又夙來惜老憐貧,肯照顧族人……”
曹氏瞥了桃華一眼,又垂下眼睛:”你爹這性子,就是人家一說就聽了,說走就走……合該多勸著些纔是,這在家千日好,出門到處難……”
曹五太太又乾咳了一聲,將身子向前傾了傾,才低聲道:”實在這玉啊,吵嘴還在其次,倒是要個新奇樣兒。太夫人那邊,甚麼玉冇有呢?縱花千兩銀子買副鐲子,她白叟家一定看在眼裡。”
桃華擺了擺手:”罷了,總歸是親戚,一年也隻來一半回,十幾二十兩的銀子,也冇法計算。”曹五太太隻要來一趟,曹氏給她備的回禮必定是格外加厚的,還要把她一對後代的份兒也備出來,按例,二十兩銀子怕是打不住,”父親都未曾說甚麼,我們也不要開口的好。”
實在並不是太夫人多肯照顧族人,而是她白叟產業初丈夫在外打拚,冇少受族人成心偶然的欺負,現在富且貴,住在都城裡樣樣順心,隻可惜不能衣錦回籍,終是遺憾。由此,就特彆喜好族人們上京阿諛,如有阿諛得她喜好的,便會提攜一二。
廚房裡劉婆子正跟地丁兒在拾掇曹五太太帶來的那些東西,除了四壇花雕酒以外,也不過就是兩小壇腐乳,一簍梅乾菜,一盒香糕罷了。
她說的這個本家,指的是都城裡的定海侯曹家。
現在老定海侯是已故去了,但兒孫在京裡有府第有爵位,真是煊顯赫赫。曹老太爺倒還活著,蝸居江南一隅,下頭孫男弟女嫡的庶的無數,單是嫁娶,家家都覺到手頭髮緊。
曹五太太看著曹氏的打扮,忍不住就想低頭看看本身。當然她本日是來哭窮,不好穿戴新衣裳新金飾,可家裡最好的衣裳金飾,也跟曹氏比不得的。小姑當初被夫家攆出來,若不是做哥哥嫂子的收留她,哪有現在的好日子?曹五太太越想越是理直氣壯,乾脆特長絹兒掩著臉抽泣起來。
”這,這可如何是好?”曹氏並不是個有主張的,曹五太太如許說,她也隻跟著焦急,卻想不出個彆例來。
進了正院,桃華和燕華就給曹五太太見禮,柏哥兒叫乳孃抱著,也學著拱了小拳頭拜拜。曹五太太趕緊一手一個拉住了細心打量一番,又接了柏哥兒來抱,滿臉堆笑向曹氏道:”mm真是有福分,瞧這兩個閨女,水蔥兒似的;生個哥兒又是一臉福相,mm這大福分啊,還在背麵呢。這是一家子剛出去?妹夫呢,但是還在藥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