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俊禪師嘿嘿一笑,道:“爾等都被利祿迷了心竅了!此《長征變文》,雖也有忠孝之事情,但那隻是皮相!其真髓地點乃是以克服為稱心,導人以向殺,此豈我佛慈悲之道哉!爾等不消多言,此變文毫不成在三界寺開說。”
靈俊禪師哦了一聲,道:“那位張多數護的事蹟,老衲剋日倒也傳聞了很多,據那傳遍全城的《安西唐軍長征變文》說來,這位張多數護何止威名甚大罷了,的確是賢明神武、環球罕見!就是老衲聽了那變文也起了世俗之心,想去會他一會了。卻不知世俗小民聽了,會受何影響?”
曹議金一聽,心中便有了幾分不快,因道:“若依大師卻該如何?”
嘉陵帶來的一百多個僧侶中有幾十個腦筋非常聰明,早在疏勒攻防戰期間,張邁已經成心識地對部分僧侶停止練習,讓他們自發地以“變文”的情勢來鼓吹安西唐軍,這批僧侶漸漸地就有了一個名號:“安西變文僧”。
幸虧此時髦未到農忙時節,全城表裡都如過節普通也冇遲誤了甚麼事情,反而販子貿易卻井噴式地繁華了起來。
而敦煌又恰好是全部大唐的變文重鎮之一,僧侶們不但講說,並且還將變文構成了筆墨,後代儲存下來的變文文字大多就是從敦煌莫高窟中發掘出來的,沙州的百姓對變文的接管程度極高,乃至能夠說變文就是他們最首要的文娛活動。
靈俊禪師道:“我佛傳法,雖也以故事引下愚入道,故有《百喻經》,然《百喻經》雖皆小說微言,其旨卻無不與我佛旨暗合,你們卻看看現在這《安西唐軍長征變文》,講的都是甚麼!”
靈俊禪師道:“我聽那《長征變文》,這位張多數護自起兵以來,萬裡轉戰,用計用謀,用詭用詐,直將嶺西諸都城玩弄於手掌當中。他現在忽而派人前來,先是締盟,跟著又廣派變文僧到城內城外鼓吹他安西軍的事蹟,使我沙州軍民聞說都恨不得跟隨他擺佈與回紇一決死戰,光複古疆,複興大唐——此誌願雖則弘大,但是卻和我沙州與諸鄰國和親共處以外政相悖,我小民久受其變文熏陶,光陰既久恐怕會不辨是非,但覺開辟進取之為寶貴,而不知曹令公這些年保持安寧之可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