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臉理所當然:“你方纔睡時,我陪了你好久,現在自當要輪到你。”
是南陽公主。
“對。”我好不輕易收住,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睛,替他將褥子捂好,道,“公子說得都對。”
桓瓖瞠目結舌,不能言語。
“桓中郎,桓侍郎!”未幾,一個內侍呈現在門前,稟道,“長公主與豫章王到了,請二位到殿前議事!”
我應了一聲, 乖乖地將外袍穿上,心中雖受用, 卻不由想,公子邇來這囉裡囉嗦的乾勁到底是從那邊學來的,像個乳母一樣……
“宮正說,你要在這偏殿中作法,這些軟榻暖褥都是法器。”公子看著我,似笑非笑,“還不準人打攪。”
“穿上。”他說,“這殿中雖有炭火,可若不留意, 最是輕易著涼。”
我曉得他大抵又在這事上嗅到了跟我有關的味道,隻得作無辜狀,催促道:“公子,這聽上去乾係嚴峻,公子還是快快疇昔纔是。”
“兵馬已經進了宮城。”內侍道,“現在宮城各門戍衛,已歸豫章王掌控。”
“勤王?”桓瓖大吃一驚,“那些兵馬安在?”
“不知。”桓瓖道,“使者急著返來報信,等不得刺探很多。隻說皇後、龐圭及平原王帶著人馬往西北去了。”
他說得對,這些大話的確就是我教的。公子真乃人才,彆人上我的當都是上了就算了,唯有他還曉得舉一反三,倒打一耙。
我無語。此事他固然一向在說,但我總感覺定然遠得很,不想他在本身都已經籌算好了,還把沈衝也拉下了水。
右衛將軍許秀隨即帶頭照應,而梁王的三個兒子早已以高官厚祿為承諾,皋牢了北軍中的多量將官,這些人亦跟著許秀鼓譟,未幾,世人皆順服於梁王。
我和公子皆駭怪:“怎會跑了?”
“你安知?”公子問。
“皇後如何了?”公子緊問。
公子一笑,不緊不慢:“你最為人曉得的功勞,不就是輔弼了我?”他伸了伸肢體,神采有幾分慵懶,“我說我與你命數符合,湊在一處,法力更強。”
桓瓖暴露可惜之色:“跑了。”
我愣了愣。
“詳細不知。”桓瓖道,“來人隻說事發之時,皇後剛好與龐圭等議事。那殿中除了內衛,另有龐圭的府兵數百。皇後甚為多疑,恐內衛似倒荀時普通反噬,總覺明秀宮非安妥之處,本日傍晚時,令龐圭將龐府兵馬領入了明秀宮,以防萬一。”
桓瓖問:“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