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伸手出來。”我說。
公子卻無所謂，說戔戔裡衣，穿在底下也無人曉得，冇有蘭湯淨水也無妨。
我看看他，躊躇半晌，問道：“公子，表公子身材如何了？”
公子看著我，暴露無法之色。
回程的路上，公子興趣頗好。出了鐘離縣城以後，氣候甚好，鄉野風景亦不似雒陽蕭瑟，仍有蔥蘢之氣。公子坐在馬車裡，倚著憑幾，時而看看內裡的風景，時而翻翻書，神采悠然，卻全無出去的意義。
“這不過是囫圇敷衍之言。”公子道，“我問的是細處。荀氏手握禁軍，把持朝政，不管那邊看來皆是難以撼動。”
待我磨磨蹭蹭了好久，再回到公子房裡檢察時，發明公子還冇有睡。
待得出門去，內裡的冷風劈麵而來，我打了一個暗鬥，可手上倒是暖和。額頭上，彷彿還留著方纔觸碰的陳跡，我不由抬手想去摸一摸，可伸到一半，又打住。
公子道：“那是你祖父的田莊, 與她熟諳熟諳, 曉得落在了何人手中, 將來你想去贖亦有去處。”
“公子要喝？”我問。
半晌，他忽而道：“前次我去逸之院子裡時，你給他做的那茶，我怎從未喝過？”
青玄道：“那定然有很多魚。”說著，他笑嘻嘻地看向林勳，“老林，上歸去河西的路上，你不是做了烤魚？”
青玄和林勳皆訝然。
“頭低下些。”他說。
“這些故事也是你祖父的那些書裡說的？”他問。
“哦？”公子目光玩味，“你現在倒是無所謂，我先前說替你贖，你怎不肯？”
馬韜走了以後，再無旁事打攪。
我在中間烹茶的時候，他總要問東問西，比如這是個甚麼地界，本地風景如何，有何來源。或者問我疇前有冇有來過，何時來過之類的。
“不該許又如何。”公子唇邊出現一絲苦笑：“逸之好不輕易撿了命返來，淮陰侯便是再不肯意，也須得順著他。”
“公子問這麼很多，是喜好淮南麼？”我獵奇地問。
“你去安息吧。”他說。
“何事？”我問。
我看他滿不在乎的神采，似是已有設法，道：“如此，以公子之見，何職為好？”
我看著他，忍不住道：“公子，今後還是讓青玄來吧。”
不過公子骨子裡還是個風雅的脾氣中人，就算是倉促出門，也不會忘了帶上茵席茶炊之物。路上，常常遇見風景美好之處，他便停下來小憩一番。
“你本日做了何事？”公子轉頭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