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馬韜問,“未知君侯有哪位故交在此?”
公子看著他,笑了笑。
馬韜明顯頗曉得應酬之道,不須得公子多言,已經自顧聊了起來,
不過公子究竟來頭大,住的是上房。雖與雒陽或者彆的州府比起來寒傖很多, 但有伶仃的一處院子,在鐘離縣乃是普通人住不起。有公子在公然好,連帶著我這個貼身侍婢也沾了光。
公子點頭:“曉得。”
公子不覺得然:“不過用膳罷了,有甚可奉養。出門在外,不必講究很多。”
公子嗤之以鼻:“回了雒陽,想吃甚吃不到?”
公子瞪我一眼,提箸把蟹殼和蟹腿上的雜物剃淨。半晌,推返來:“清理淨了,吃吧。”
“嗯。”公子說著,看看我,“你識得他?”
“公子要見這位縣長?”到了室中,我一邊給他換衣,一邊忍不住問道。
我忍不住笑起來。
我雖篤定此事不會露餡,聞得此言,心還是提了一下。
我用巾帕擦擦手,起家,走到公子的案前,在他身邊坐下。我從他盤中拿起一隻蟹,敏捷地用剪子剪去腿,開了蟹殼,清理掉不成食之物。然後將腿肉取出,放在盤中,不一會,一隻蟹已經剝好,擺在了他的麵前。
馬韜道:“她說她父親臥病,這邊事件籌辦結束以後,便要返回益州。故而本日立了券,她便回田莊平分撥事件去了,君侯本日在田莊中,未曾見到她?”
他這般風雅,我也不回絕,依言在那案旁坐下。洗過手,又假惺惺地如貴胄們普通與公子客氣兩句以後,再也顧不得斯文,馬上伸手將一隻肥蟹拿起,掰扯起來。
公子道:“我不知如何吃。”
我啼笑皆非,感覺邇來很有些怪哉。
“公子怎不吃?”我問。
“當年公主降落郡公之時,下官還曾效力車前,至今已稀有十年矣。”他感慨著,對公子道,“公主當年待下官一貫馴良,下官經常感念。隻是分開雒陽多年,不知公主和郡公現在身材可好?”
公子看著案上的食品,並未動箸,卻叮嚀令置一張案來,也呈上一份。
又酬酢了一陣,馬韜向公子問起明日的去處。公子道:“我離家多日,現在既已祭告結束,明日便出發回雒陽。”
幸虧公子及時打住,不然這個馬韜如果然的派人去尋雲蘭,隻怕事情要另生枝節。
公子道:“哦?”
公子亦暴露詫色。
我覺得公子不過嚐嚐鮮,吃兩隻就會乾休。不料,他吃完以後,又開端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