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張彌之和這些諸侯都住在範縣城中?”我問。
方冉道:“不止如此,在與高平王等議事之前,蔣亢就已經往各地調兵。範縣這兩萬人由蔣亢親身帶領,明日就要開赴。”
我瞭然,又向方冉再問了些細節,與世人商討一番,發起兵分兩路路。
“如此, ”我獵奇道,“你既曉得這是哄人把戲,也仍情願幫忙曹叔和曹麟麼?”
其二,我等雖有司馬斂這般重器,但薛尚其人企圖未明,須得先行刺探。反之,若司馬斂冒然呈現在他麵前,他難以定奪,反而將司馬斂先拿下,便會將我等陷於窘境,反威脅其他計議。
老張點頭,笑了笑,感慨:“當年明光道草創,老叟從公子身上見得如此神蹟,驚為天人。可惜曹先生覺得這些怪力亂神的奇術終非正道, 隻在攻陷新城時,為了彙集新教眾用過幾次。”
我想了想,點頭:“不會,蔣亢就算曉得了此事,也摸不準我等意向,更不會曉得我們會到這重兵之地來找他。此事輕易奉告張彌之,於蔣亢無益。故而他不但不會奉告張彌之,還會假裝無事,將宴席又擺得更大一些。”
那將官嘲笑,鄙夷道:“爾等明光道嘴上說甚麼劫富濟貧,講究到底富人還多。”
範縣的城南外,才走了不到一裡,公然遠遠瞥見了一處大虎帳。
我持續道:“眼下當務之急,乃是趁其開赴之前,殺了蔣亢和張彌之。但殺這兩人並非最緊急之事,如何讓拿住他們部下的軍士,纔是重中之重。”
我不由有些佩服曹叔,老張對他的崇拜已然是愛屋及烏,連這裝神弄鬼之事都能說得如此正氣凜然。
範縣是個小處所, 香火暢旺的道觀隻要一處。方士們疇前也煉些丹藥, 不過這物什都是有錢人買的, 近年動亂頻繁,特彆東平王歸天以後, 東平國民氣惶惑, 豪族和貴胄們日日想的都是守財保命的事, 丹藥這等虛無之物求購者天然就少了很多。
老張道:“此事,女君放心,老叟亦有計議。”
我正要再說,卻見他揮揮手:“去吧,薛將軍忙得很,爾等做完了事便速速分開,不成打攪了將軍。”
世人皆驚奇。
方冉道:“我探聽過,彷彿是個姓薛的將軍,四五十的模樣,斑白頭髮,生得頗是威風。”
此人名叫方冉,是一個督糧官,據老張說頗是可靠。
我笑了笑:“薛尚若真這般傻,便不會輕易投機活到本日。大王放心好了,他隻會察看情勢,一旦風聲不對,便定然會投到大王這邊,到了當時,大王自可與他再敘翁婿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