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道:“殿下,我是甚麼人,殿下又不是不知,天生親善四鄰,討人喜好。當時元初在臨淮王手上,我要救他,隻能乞助明光道,不與這二人相處得熱絡些,我如何救人?那曹賢見到了我,說我長得與他失散多年的侄女普通,非要讓我叫他一聲叔;那曹麟也是,說我實在親熱,毫不肯讓我叫他公子,隻讓我稱他奶名。這般美意,我如何回絕?殿下切不成聽風就是雨,混合了是非。”
“孤從不任用碌庸之人。”秦霸道,“且有一事,你留在孤身邊,比在揚州更加無益。”
我安然承認:“恰是。”
“殿下公然動靜通達。”我嘲笑。
秦王接到這些奏報的時候, 坐在榻上,沉吟不語。
世人皆驚奇。
他不睬我,卻轉頭從中間拿起一本書。
固然天子隻是在揚州發了個聖旨, 諸侯們也隻是動動嘴皮,未發一兵一卒,但此事的影響仍然甚大。
“不知。”
“你隨孤去居庸。”秦王彷彿推測我要說甚麼,打斷道。
“好?”他看我一眼,“孤這模樣,算是治好了麼?孤夜夜睡不安寧,今晨還覺頭疼,每日隻以肉粥充饑,哪個安康之人似孤普通?”
“殿下的身材還未好全,”我說,“還是再將養幾日。”
“雲霓生,”秦王忽而似有些不耐煩,“你無事可做麼?整天想這些。”
“也不算通達。”秦王神采不改,“不然也不會連你在揚州那邊也找不到。”
看著馮旦的身影,我心中動了動。
“殿下此言差矣,”我說,“我雖有很多心機手腕,但我承諾過殿下的事,便從未孤負。我承諾殿下除東平王,便除了東平王;取揚州賦稅,便拿下了揚州;裴將軍請我救殿下性命,我隔日便出發來了遼東,若為一心想著殿下大業,我何必做這麼很多?”
邇來最大的動靜, 便是很多雒陽的大臣攜著家眷分開了雒陽, 往揚州投奔天子。
“要孤脫手綁你麼?”他冷冷打斷道。
“既如此,對於這明光道之事,你覺得當如何措置?”他問。
他能曉得得這麼詳細,可見連明光道當中也有秦王的特工滲入。
千繞萬繞,他又繞回了這裡。
我曉得他真的乾得出來,撇撇嘴角,不甘心腸跟著他坐到馬車上去。
秦霸道:“燕王將這離宮交與孤,便是隨孤去留,知會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