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層上甚為寬廣,劈麵可見一處議事堂,匾額上題著威風凜冽的“鎮南”二字。堂上人影綽綽,約莫是在議事,奉舟將軍陸濛該當也在此中。
我又問清了些細節以及豫章王地點, 就下藥讓他睡了疇昔, 放到臥榻上,用被子裹上。
說罷,他持續前行。我看著他從近前顛末,曉得機遇來了,俄然從那捲絹書中拔出尺素,如猿猴攀樹,一個暴起勒住豫章王的脖子。
眾將官應下,紛繁施禮退去。
羽檄乃軍中告急軍情所用,這般時候來了羽檄,必是與揚州有關。
我細心地察看他麵上神采,隻見並無波瀾,眼睛緊盯著絹書。
這樓船有五層, 豫章王的起居和議事之處都在頂層。
陳誌常日跟著奉舟將軍亦步亦趨,天然在議事堂的衛士麵前也甚為臉熟。我往堂上走,衛士並未查問,讓我獨自入內。
“自也是為了揚州,與陸融聯手而來。”他說,“不管何人到揚州,手無兵馬,皆不敷以抵擋雄師,定插翅難飛。”
豫章王明顯聽出來了,麵色突然一變。
我將案上那賦帶上,跟在陸濛前麵,小步趨前。
“嘖,我安知……”
一人嘲笑:“我等脫手之事,揚州城內也並非無人曉得。我等一舉一動,東安鄉侯但是清楚得很,安知不是侯府中出了特工。”
我既然要對豫章王動手,天然要等人少些纔好行事,現在看來還不是時候。等他們議事散了,我拿這絹書作遁辭去見豫章王,便可順水推舟照打算行事。
這樓船很大,我悠然地踱了開去,籌算趁他們還在議事之時,將高低通道以及各處出口刺探清楚,以便計議後路。
陸濛卻冇有馬上走,躊躇一會,向豫章霸道:“大王,陸融將縣主和我家人拘禁,當是成心以性命威脅,不知大王……”
故而我要將他壓服,還是要用上家傳的伎倆,千言萬語,偶然遠不及威脅利誘好用。豫章王曉得我的本領,也甚是珍惜性命,就算揚州千好萬好,我這般以理服人,他也不會不聽。
最為顯眼的,是那絹書上插著的一根鳥羽。
冇多久,豫章王將絹書放下,道:“本日議事至此,眾卿各歸其位,各司其職,還望勠力同心,共襄大業。”
我當時說, 豫章王感激我當年救了他一場, 為了酬謝, 他承諾我將來如果乞助,他必然承諾。
這幾個將官,當是跟從豫章王多年的親信,想來對於陸濛如許憑著家世和姻親乾係攀來的將軍頗是看不上,竟當著豫章王麵前吵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