疇前在家時,我和祖父住在東院裡,就算祖父歸天以後也冇有變過。有來賓來訪時,則住到西院。
“大事?”世人皆訝然, 伍祥問,“何事?”
我說:“落腳之處不必掛慮,我已有安排。諸位歸去措置一應之事,旬日以後便出發。”
待得內裡通了氣,我拿著燈台走下去。公子也跟著我,四下張望,頗是獵奇。
我看著她:“如果如此,阿媼認麼?”
“我家也是,”又有人插嘴道,“我家另有十口豬……”
陶氏怔了怔,道:“女君做何事我都認,可……”
“未曾。”我說,“故而他就算得了,也如荀尚普通,無從學起。”
“我等去了蜀中,家中地步桑林如何是好?”陶氏問道。
固然我未曾對伍平和陶氏等人明說我與公子的乾係,但他跟著我前來,加上我和他之間的言行舉止絕非主仆的模樣,天然逃不過故意人的眼睛。方纔那些清算屋舍的婦人們瞅著公子和我的時候,就已是笑得一臉奧秘。
公子並不籌算坦白這些,我天然也不必遮諱飾掩,因而羞答答地奉告陶氏,公子是我未婚的夫婿,將來我們安寧下來便結婚。
伍祥將密室翻開以後,用燈火往內裡照了照,道:“女君請看,那些書都藏在了此處。此地隻要我與阿桐曉得,當初那些書運返來時,也是我與阿桐兩人一道藏出去的。”
“可這日子還好好的,那亂事也不見有……”一個婦人道。
“你啊,與雲公一個樣。”她點頭,“我行我素,甚麼也不怕。”
我看了看那些被褥,隻見都是細麻做的,雖不及錦緞柔嫩,卻豐富暖和。
伍祥在耕戶中明顯很有些聲望,他讓世人都坐下,聽我說話。
我說:“我會去備些車馬,能帶走的便帶走,帶不走的,諸位抓緊措置纔是。”
我笑笑:“也不能算私奔,不過是未經他父母應許結婚罷了。”
我看了一遍,仍舊將箱子鎖好,與公子出去。
“我看女君說得甚是。”隻見伍祥,“中原生亂,淮南亦無寧日。三十年前那般四顧逃命的世道,爾等莫非都忘了?”
“這就是你說的知名書?”公子在我身邊,拿起兩本翻了翻,“這上麵寫的甚?”
伍祥對我道:“此事太急,隻怕村夫們一時難以回過神來,他們清算物什也須得光陰,女君稍安勿躁纔是。”
我曉得他們經心保持著這田莊, 心中不由安撫。
伍祥道:“自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