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伍祥出聲讓世人溫馨。

我一愣,不由訕訕。

“我看女君說得甚是。”隻見伍祥,“中原生亂,淮南亦無寧日。三十年前那般四顧逃命的世道,爾等莫非都忘了?”

不過安排公子居處的時候,我實在有些難堪。

“蔡家二嫂這話不對,”陶氏道,“等見著了亂事,我等還走得?女君和桓公子都是在內裡見過大世麵的,為我等計算才特地返來。”

我與他們酬酢, 幾近忘了另有閒事, 公子提起, 我忙將神采一整,對伍祥道:“確有大事。當家各家耕戶可都在家中?”

世人說著話,將那密室重新封好,從柴房裡出來。

三年前我和公子來的時候,並未在老宅裡過夜,故而此番,實在算是我第一次帶公子回家。

伍祥在耕戶中明顯很有些聲望,他讓世人都坐下,聽我說話。

陶氏急道:“女君這是混鬨,無父母應許怎可算明媒正娶?你二人就算成了婚,旁人不認如何是好?”

我笑笑:“也不能算私奔,不過是未經他父母應許結婚罷了。”

我看了一遍,仍舊將箱子鎖好,與公子出去。

我看了看那些被褥,隻見都是細麻做的,雖不及錦緞柔嫩,卻豐富暖和。

固然我未曾對伍平和陶氏等人明說我與公子的乾係,但他跟著我前來,加上我和他之間的言行舉止絕非主仆的模樣,天然逃不過故意人的眼睛。方纔那些清算屋舍的婦人們瞅著公子和我的時候,就已是笑得一臉奧秘。

世人互換著目光,小聲扳談著,似各懷苦衷。

世人驚詫,皆點頭。

那婦人訕訕不語。

這話出來,在坐一些上了年紀的人皆暴露了心不足悸之色。

話頭一起,世人七嘴八舌地提及來。

我看著他們,有些無法。三年前,我將這田莊買下來以後,讓伍祥遵循祖父在時的數量替我收佃租。祖父當年本就寬待耕戶,佃租滿打滿算也並無多少。加上這些年鐘離縣無水旱大事,耕戶們日子天然過得不錯,家道殷實些,天然不會等閒動遷走的動機。

心中動了動,我抱著陶氏,道:“阿媼真好。”

“女君,”一名耕戶向我道,“我等要去蜀中,家中的產業如何是好?”

“女君好久也冇個動靜, 教我等好生擔憂。”待得在堂上坐下,伍祥對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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