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

邇來,朝中最大的事,無外乎國喪和新皇即位。但在公子的信中,這些並未提及太多。他每日操心的,乃是更抓緊急的實務。最要緊的一件,仍然是賦稅之事。

“因為不成施。”公子看著我,苦笑,“我等就是那啃樹的蟲獸。”

我淺笑:“縣長明智。”

柏隆暴露瞭然之色,忙笑道:“鄙人冒昧,莫怪莫怪。”

不久以後,他奉告我, 私鹽那事成了。

柏隆愣了愣:“這……”

“夫人妙算,虞善一口便答允下來。”柏隆非常鎮靜。

“密報?”我說,“報與何人?”

“此事,不知大將軍曉得了當如何。”柏隆無法道。

那信封和落款,甚麼也冇有寫,開首也無稱呼,寫著“見信如晤”。但那筆跡超脫仍舊,我就算閉著眼睛也能認出是公子的。淡淡的墨香繚繞在鼻間,我幾近能設想,那或許是在夜裡,他單獨坐在案前,身形筆挺而文雅,目光專注,跟著筆尖落在紙上,

柏隆道:“此事亦如夫人所言,鄙人隻須在緝私之事上許以便當, 海鹽每年上交的官鹽,空缺之數,虞善會補上。”說罷, 他感慨, “如夫人所言, 那虞善竟果然是個鹽梟。”柏隆感慨, “虞善胃口甚大,早已買下了很多灘塗,略加改革便是鹽田,隻怕將來海鹽的私鹽買賣都要被他攬了去。若朝廷曉得,隻怕十個腦袋也不敷砍。”

柏隆卻仍神采不定:“隻是此事畢竟風險甚大。”他抬高聲音,“鄙人還是擔憂,如有人往上密報……”

虞善那老狐狸,他收買灘塗之事是早就做好了的,可見一向有所預謀。與陸氏攀親,天然也是打著為此事鋪墊的算盤,現在柏隆找上門去,倒是恰好,天然承諾得利落。

我淡笑:“此事,縣長不必操心。”

柏隆神采駭怪,道:“如此說來,不管鄙人願不肯,此事虞善也定然勢在必行?”

虞衡公然是個復甦的人, 陸氏的婚事, 他冇有再反對,不久以後,兩家訂婚的事在海鹽城裡傳了開來。傳聞因得此事, 很多公開裡將他想做夢中夫君的少女們心碎了一地。

此事,實在不必公子說,我在海鹽也能曉得。因為柏隆兩日奉告我,他接到朝廷的號令,催他提早將鹽交上去。這讓方纔鬆一口氣的柏隆又嚴峻起來。他固然與虞氏暗通犯警活動,但虞善那邊還須得改革灘塗,要大量出產,最快也要下半年。而朝廷卻已經這般等不得,可見已是十萬孔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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