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珍便說:“娘娘是主子,哪有甚麼勞煩不勞煩的?”
“實在我……”謝懷璟本想道明本身的身份,但他也曉得,現在本身處境寬裕,太子身份早就名存實亡,這個名頭不提也罷。
阿魚搖了點頭:“我不記得了。”
夢裡的阿魚也捧了一帕子花生酥給他吃,他就把花生酥都吃了。阿魚氣得眼淚汪汪,控告道:“讓你吃,誰讓你全吃了……”
阿魚又問:“你是哪個宮裡的?”
花生酥的個頭都很小,不是慣常的長條模樣。謝懷璟心知,這些花生酥大略是麵前這個小宮娥偷偷摸摸攢下來的。
燕儀又打了個哈欠,說著:“那如何成?把你一小我留在這兒清算,我可過意不去。”
他便誌對勁滿地說:“皇祖母返來了,我想吃甚麼都有。”
錢永惠皺了皺眉,正籌算說甚麼,便見楊紅珍掀簾子出去了。
見到了活生生的人,阿魚便不再驚駭了。她問道:“你是誰?來這兒做甚麼?”
因著早晨就是秦昭儀的生辰宴,以是這會兒大師已經緊鑼密鼓地籌辦起來了。楊姑姑在膳房轉了一圈,依著現有的食材擬了票據,冷盤兩個——醬汁豆腐、五香剔骨雞,再加山藥櫻桃肉、乾蒸蓮子、翡翠蹄筋、百合炒木耳幾道熱菜,一條黑魚拆成魚身和魚頭,魚身片成薄片兒做一道蔥油黑魚片,魚頭添上玉米香菇燉湯。另有一鍋黑米紅豆粥、一盤清油盤絲餅、一份蜜棗南瓜羹。
果然是個夢啊……
楊紅珍瞧見春秀,便問她:“我記得昭儀娘孃的生辰就在這幾日,你過來但是為了娘孃的生辰宴?”
她磨蹭了半晌,畢竟還是捧著一帕子的花生酥,大義凜然地說了句:“你吃吧。”
阿魚這個品級的宮女,月例銀子是按“年”領的,一年隻要二兩銀子。幸虧逢年過節都有犒賞,這兩年也攢下了一些梯己。
以是現在拿出來給謝懷璟,便分外捨不得。
再說了,堂堂太子偷跑來司膳房找吃的,聽起來怪丟人的。
實在是晚膳的米粥配白菜分量太少,他餓得睡不著,服侍的宮人們反倒都睡熟了。他隻好悄悄跑來司膳房找東西吃。
阿魚還怔怔地問他:“你那裡來的花生酥?”
阿魚笑了笑,點頭答允道:“嗯。”
想到這兒,阿魚不由顫抖了一下,頓時悔怨剛纔讓燕儀歸去歇息了,現在連個陪著壯膽的人也冇有。